“就這幾個心頭肉,可不是得好好教養?”王子朔看著自己一雙兒女,也笑了。

“陛下,北靜王和北靜王世子到了。”常溫書從大殿外走進來,到周成和耳邊低聲道。

“讓他們進來吧。”

周成和抬頭笑道,“這又是一個把兒子寵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兒。和王卿你家一樣。”

為啥他總是提到兒子呢?

因為他現在就缺個兒子,他全心全意都在張皇後的肚子上,恨不得張皇後今天立刻確認懷孕,明天就生下嫡長子,後天就把那孩子封為太子。

“子嗣親緣,是最割舍不斷的。”王子朔道。

在宮人的通傳下,那對父子走到大殿中,北靜王打眼一看,就是個二十出頭的浪蕩子弟,保養的非常好,腰間佩戴著王允安鋪子裏出產的海棠香囊,儀表堂堂,一看就知道不凡。

北靜王世子,也就是水溶,一個白白嫩嫩的小正太,比剛出鍋的豆腐都嫩,脖子上戴著一個金燦燦的鑲著紅寶石的項圈,他父親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他卻一直繃著臉,裝的嚴肅。

“臣攜犬子拜見聖上,拜見皇後娘娘”北靜王水澄行禮道。

周成和抬手,“起來吧,水澄,這次剿匪你出了大力氣,朕得好好嘉獎你,你想要什麼?”

朝堂空虛,那些送去前方剿匪官兵手裏的軍餉,糧草,是水澄費心費力去周轉,搞到手的。

“聖上,若您真能同意,臣想把位置讓給溶兒,臣想下江南去遊曆。”北靜王笑嘻嘻的,深深行了一禮。

周成和一臉的無語,“水溶才八歲,他要這個王位做甚?你不是一向標榜你最疼這個兒子了?怎麼舍得撇下他去遊曆什麼江南?你拿朕的賞賜當消遣呢?”

“回聖上,臣有如今的一切,已經很夠了。別無所求。”北靜王笑道。“您若真想賞臣,就賞臣幾個宮婢回去暖床吧?”

他已經是王爺了,官位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往上走怕是周成和就容不下他了。

“常溫書,聽見水澄說什麼了吧?挑幾個好的送過去,不止宮女,太監有那俊秀出眾的,也一塊兒送過去。”周成和轉頭看著常溫書。

常公公終於不當壁畫了,笑的滿臉都是褶子,“是,奴才遵命。”

這位北靜王沒有正妃,把早死的妾室生的長子定為世子,恨不得掛褲腰帶上,走哪都得帶著這個世子。養的是金尊玉貴,一點兒不順心的都不能有。

北靜王還背了一屁股的風流債,家裏一屋子的妾室通房,還葷素不忌,與他有染的公子哥也有不少,更是各種青樓楚館的常客,出手豪爽大方一擲千金,很得那些花魁娘子們的歡心。

王允安把玩著手上的紫檀木珠串,靜靜地看著跟在自己父親身邊一言不發的水溶。

早就聽說過這個北靜王的名聲,糟糕的一塌糊塗,經常有自稱孔聖人門徒的讀書人,聯名上書給周成和要懲戒北靜王。前幾天,據說,北靜王帶著一個南風館的小倌回去的路上,都到家門口了,被那群讀書人堵住了,硬生生罵了一刻鍾,才把人給拉走。

水溶跟他爹不一樣,水溶一直被稱讚有古君子之風。這個評價,王允安是不認同的,頂多是水溶還年輕呢,對那些虛名看的還重,裝的一本正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