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種世家子弟,受長輩潛移默化影響太深重了。

張皇後的眼神在王允安和水溶身上逡巡著,嘴角不自覺露出了一抹笑,“本宮記著溶兒過年以後,就該九歲了吧?該想著他的婚事了。”

王允安是王家嫡長女,雖說現在王家官位不顯,以後就不一樣了。王子朔王子騰兄弟倆都是可用之才,是周成和的心腹之人,隻要肯盡心盡力地辦事,還愁官位不高嗎?

聰慧,溫婉,有膽識,和水溶不匹配嗎?

至於懷疑他們兩家結親以後,結黨營私,圖謀不軌,張皇後一點也不擔心。

北靜王隻有潑天的富貴和一份王位,除了錢手上要啥沒啥,連個好名聲都沒有,王家更是如此,出身武將家不被布衣派所喜,以後向貴族派揮刀以後,更是兩頭不討好了。

“娘娘,溶兒才九歲,不著急婚事。”北靜王道,“等他自己能拿主意了,得聽聽他的想法。”

“一個小孩子家懂什麼?門當戶對,這門婚事才能長久。”張皇後略微不爽,但是也沒再追著這個話題不放。

她要是真的死咬著不放,那允安真要被她一道懿旨,指給水溶做北靜王妃了。

王子朔和崔夫人對視一眼,齊聲道,“皇後娘娘言之有理。”

過了沒一會兒,其他的官員大臣們都來了,勤政殿徹底熱鬧起來,皇後娘娘全程作陪不說,連久居深宮,深居簡出的密妃和定妃都出麵了。唯有位份最低的劉貴人稱病沒來。

簡單吃了個午飯,有小太監通傳,“陛下!將士們已經到周正門前了!”

周正門不是皇宮門口,是京城門口,最後進宮接受皇上覲見,加官晉爵的也隻有王子騰一人。

這次去關外剿匪,主將隻有王子騰一人,帶著八千餘將士,一路北上,當初朝堂沒人看好他,都覺得他們這八千人去了關外連個骨頭都剩不下。誰知道王子騰他大獲全勝了!

帶著八千人馬,把關外攪和了個天翻地覆。

“行,那眾位愛卿,隨朕一起去迎接吧”周成和聽見這句話,眼前一亮,拉著張皇後的手就站了起來,帶著眾人直奔宮門而去。

冬日暖陽照耀下,宮牆上的白雪閃著光。幾隻麻雀在梅樹枝上玩耍,花鳥圖一下子生動起來。

王子騰身穿鎧甲,神采奕奕,胯下一匹駿馬,看起來十分神勇,身旁帶著兩名副將,見到為首的周成和夫婦,趕緊下馬跪拜,“末將拜見聖上,拜見皇後娘娘。”

什麼甲胄在身,不可全禮,那都是廢話,這時候肯定得全禮叩拜。

“王小將軍,一路辛苦了。常溫書,宣旨!”

周成和一揮手,常公公就捧著一卷聖旨站了出來,比尋常的聖旨厚了一倍。

大臣們聞言,嘩啦啦跪了一地。

“王子騰剿匪有功,晉封殿前副都指揮使,京衛指揮僉事,替朕編練新軍,王子朔…晉封刑部侍郎…陳迪…晉封大理寺左少卿…寇冶晉封戶部侍郎…王曾晉封都察院左僉都禦史…”

王允安聽到這裏,本來以為要結束了的,誰知道周成和連崔夫人幾人都給了封賞,各色珍寶綾羅綢緞不提,還正式封了誥命夫人。

“臣等多謝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