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駱伯爺還是讓自己給少夫人送來了手裏的東西。

駱勇在明信伯府待了幾十年了,什麼時候見過伯爺吃過這樣的癟?

就算晚上他不知道長壽堂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那裏麵的事情早就已經在下人們中間傳開了。

現在,當駱勇看著站在正房裏麵的李聽漁,看著她手裏提著的烏黑的皮鞭的時候,他的腿就忍不住打起顫來。

這一瞬間,駱勇想起了駱馳伯爺那張憤怒卻又憋屈的臉。

隻怕,這從此以後,明信伯府的風要變了。

駱勇一路小跑,進了屋子,幹脆利落的就跪在了李聽漁的麵前,認慫得不要太徹底。

他將手裏的盒子往上一托,恭敬又諂媚的笑著:“少夫人,伯爺讓奴才將斜月居裏麵有人的賣身契都送來了。”

李聽漁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要不然怎麼說,這位駱馳伯爺沒有什麼正經的職位,但是卻一直混的不差,光這圓滑做事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李聽漁伸出手拍了拍放在桌子上裝賣身契的盒子,望著滿院子的奴才,微微一笑。

“現在知道誰才是斜月居的主子了嗎?”

下人最會望風使舵,在短暫的平靜之後,斜月居裏麵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天亮的時候,李聽漁的房門打開了。

丫頭婆子們立刻魚貫而入,殷勤伺候,再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一個個比鵪鶉更像鵪鶉。

說來也可笑,嫁到明信伯府裏三年,這才是李聽漁第一次過得像是一個主子。

離開正房的時候,夏棋和秋畫兩個人還跪在院子裏麵。

她們兩人臉上一片死灰,身上的鞭痕被澆了一晚上的雨,早就已經泡的發白潰爛。

李聽漁讓下人將兩個人抬回屋子裏麵,並請郎中過來瞧病,引得一院子的丫頭婆子跪在地上讚頌她一副慈悲心腸。

菩薩心腸?

李聽漁笑而不語。

她要殺這兩個丫頭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僅僅隻是殺了她們就能讓她贖清了兩世的罪了嗎?

想死?

做夢!

她要讓她好好的活著,讓她們好好的體會一下自己這從煉獄歸來的霹靂手段。

李聽漁留下竹枝熟悉斜月居的和伯府,帶著春琴直接離開了明信伯府,上街去了。

春琴迷惑:“少夫人,今天不去請安嗎?”

這個時候可正是李聽漁上一世每一日給馮蘭和劉氏請安,並且伺候一大家子用餐的時候。

雖然春琴也心疼李聽漁,私下也多次勸說她不用親力親為。

可是那時候的李聽漁早就被三從四德和各種規矩捆綁住了,根本無力反抗。

現在想想,李聽漁隻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笑又可悲。

好在上天又給她一次機會,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於是,李聽漁看著春琴迷惑的臉微微一笑,用極度嘲諷的語氣輕嗤:“她們也配。”

春琴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明信伯府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憑他們也配自家小姐的悉心照顧嗎?

嗬嗬。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