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一下子又一下子的抽到了夏棋和秋畫的身上,更是抽在了斜月居每個人的心上。
在夏棋和秋畫的慘叫聲中,她們的頭顱勾著,統統的跪在廊子的下麵。
難得的夜雨驅散了夏夜的炎熱,可是此時此刻,她們每個人都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
冬書怎麼還不回來呢?
夏棋和秋畫咬著一口氣,在等著冬書去駱子簡那裏求救回來。
同樣的,斜月居裏麵的每個丫頭和婆子也在等待著冬書回來,帶著少爺回來。
隻要少爺回來,隻要少爺回來!
一定會懲罰李聽漁這個名不副實的少夫人,一定會救下夏棋和秋畫,也一定會救下她們。
這似乎成了她們所有人心中的執念。
“踏踏踏!”
在一片雨水敲擊地麵的沉默噪音中,這急促的腳步顯得尤為的明顯。
一時之間竟然吸引了斜月居裏麵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連已經被抽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夏棋和秋畫也勉強的抬起頭,朝著那腳步聲響起來的方向期待的看過去。
是冬書回來。
可是,在冬書的後麵沒有人。
隻有冬書一個人回來了。
跟平時倨傲的冬書不一樣,現在的冬書渾身上下基本已經被雨水澆得濕透了。
頭發亂七八糟的貼在了臉上脖子上,原本一張細嫩的麵容此時此刻慘白的好像是女鬼。
冬書步伐淩亂的衝進了斜月居,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正房門口,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斜月居的丫頭和婆子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卑微的冬書,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要知道這四個大丫頭,除了春琴十分守規矩之外,另外三個根本不把李聽漁放在眼裏。
平日裏連禮都懶得行,更不要說下跪了。
現在的冬書,佝僂著身軀,恨不得低到塵埃裏。
在正房外麵結結實實的磕著頭:“求少夫人饒了奴婢,奴婢錯了!求少夫人寬宏!”
李聽漁停下了手中的鞭子,頭都不回,聲音中卻帶著笑意。
“怎麼了?脊梁骨不是很硬嗎?你們的主子跟你說什麼?”
冬書渾身上下都抖了起來,“伯爺,伯爺說……奴才的命全憑少夫人做主……”
整個斜月居裏麵一時之間比死都要寧靜。
冬書說得不是少爺,是伯爺。
是明信伯府真正的掌權人。
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話音未落,又有人的腳步聲快步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朝著來人看去,是駱馳身邊的長隨駱勇。
在看見駱勇的一瞬間,整個斜月居的下人們眼睛都變得火熱起來。
特別是夏棋、秋畫和冬書。
是不是伯爺又反悔了,伯爺又要來收拾李聽漁的。
她們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駱勇的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駱勇現在滿腦子都是駱馳身上的傷痕,特別是脖子上的那道勒痕。
他是駱馳的長隨,最知道駱馳的心思。
從長壽堂回到金烏院之後,駱馳暴怒的砸了屋子裏麵所有的東西,用極盡惡毒的語言辱罵著這位少夫人。
特別是冬書來的時候,駱馳伯爺又砸了一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