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海裏確實有妖怪呢，數量不比岸上少。在很久之前，還有不少來自海裏的妖怪化為人身，進入社會中遊曆。在沿海一帶留下了很多關於海神、海怪的傳說。”
“但是後來，因為那個長生海妖的傳說，來自海裏的妖怪常常被其他妖族和捉妖人捕殺。後來他們就習慣隱居在深海中，很少露麵了。”
秦嵐看著天邊橙黃色的太陽，忍不住感慨：“住在海裏，景色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
嶽清秋撇了撇嘴：“稍微深一點的地方就烏漆麻黑的，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岸上的花花草草有意思。”
她又瞄了一眼秦嵐，問道：“你就不好奇，那長生的妖怪到底存不存在嗎？”
秦嵐搖搖頭，又側過臉，在嶽清秋的頭發上摩挲著。感受著她青絲的柔順。
“如果是妖怪追求永生，那我勉強還能理解。但作為人類個體，還盲目地追求永生，在我看來是非常可悲且愚蠢的。”
嶽清秋昂起了頭，有些好奇：“看來你讀了幾本書，已經有自己的觀點了？說說你的高見唄。”
秦嵐玩弄著嶽清秋的發梢。
“那些追求永生的人，大部分都隻是單純地怕死而已，‘活下去’對他們來說，隻是生理本能產生的念頭，而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之所以對永生那麼執著，完全是因為基因的影響，淪為一個被欲望操控的傀儡、”
嶽清秋能理解他表達的意思，又問道：“那你呢，不想永生嗎？”
秦嵐看著她的眼眸：“我當然想，我想永遠和學姐待在一起，一起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最好是每天都這樣……”
嶽清秋皺了皺鼻子，抓住秦嵐的手，擺弄著他的手指。然後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這種想法，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確實沒有區別，每個人都不想死，這是刻在基因裏的東西。生命就是生命，並不會因為純真的愛情就變得偉大。”
“不過……當時光漸逝、韶華不再，我不會因為白發蒼蒼而驚慌、也不會因為壽數將近就抓狂。我隻會更加珍惜往後與你相伴的每一分、每一秒，讓它們不會被虛度……”
秦嵐的聲音很平靜，像是浪花一般細碎，但在這平靜之後，嶽清秋卻感受到了蘊藏著濃濃的情意。
她把胳膊掛在秦嵐的脖子上，縮進秦嵐懷裏，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這情意之中，感覺身體變得很輕、很軟。
海風帶著霧氣，冰涼，但秦嵐的懷抱又是那麼的溫暖。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秦嵐的側臉，想要做點什麼。
心跳變得有點快。
沒猶豫多久，她主動纏了上去，死死抱著秦嵐，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然後就是忘情地索吻。
比以往更加熱烈。
似乎隻有這樣親密的接觸才能回應秦嵐，同時也釋放了她內心的同樣濃烈的情緒……
潮水又開始上漲，衝刷在膠靴上，帶來陣陣涼意。
唇分，牽出一條絲線。
秦嵐微微喘著氣，捧著嶽清秋酡紅的臉蛋，兩人仿佛剛從一場大醉中清醒過來，眼神還有點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