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響徹的鑼鼓聲震天,整條街上都掛上了白幡,洛河也被人們繞著轉了一圈又一圈。

站在二樓窗前的幾人向下看著,魏知奕麵前露出諷刺的神色,張口說了幾個字:“做樣子。”

其餘幾人聽了,沒有人反駁他。

傍晚,洛河上飄起了一朵一朵的燈花,閃爍著紅黃色的光芒,將整條河照的溫暖又柔和,仿佛這裏從來都是這樣一樣。

餘笙竹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裏的水燈蹲下,將那燈沿著河岸放了下去,水燈沿著一條直線緩緩飄走。

魏知奕靜靜的看著麵前背負著他的少女,少女雙手合十,雙眼緊閉,正在為逝去的少女們獻上最虔誠的祈禱。

“走了。”魏知奕在後麵喊她。

餘笙竹點頭站起來,找到了寂風和衡陽,幾人一起準備回客棧休息。

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魏知奕偏頭問餘笙竹:“手還疼嗎?”

餘笙竹低頭看了眼自己還包著紗布的手,搖搖頭:“不疼了。”

“昨天你……”

“躲開!!!”

魏知奕本來想問餘笙竹昨天的紅棗吃完了沒有,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寂風的一聲喝斥給打斷了。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卻下意識的擋住了站在旁邊的餘笙竹。

刀子捅破身體的聲音傳入了餘笙竹耳朵裏,她整個人一驚,連著心都跟著揪起來。

周圍仿佛靜止了,即使四周都是怒吼聲和驚呼聲,可是她好像都聽不見。

“魏,魏知奕?”她輕聲叫他。

“嗯?”魏知奕背對著她應了聲。

捅他刀子的那個男人被身後的寂風一把拽走,但是那把匕首還留在他的體內。

“你,你你……”餘笙竹看到他的血,嘴唇顫了顫,說話都結巴了。

“沒死呢……”魏知奕有些嫌棄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接著整個人泄力向後仰去,靠在了她身上。

餘笙竹被他靠的一踉蹌,順勢坐在地上。

耳邊最後的聲音是餘笙竹語氣慌張的喊他的名字,他皺了皺眉,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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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之時,有風吹來,床頭的帳子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瘙的他有些癢。

他睜開眼看了看四周,這裏是明月宗,他的房間。

“女兒一切都好,落雨鎮之事已解決,現下已回到明月宗,此後定當刻苦學習,不再好吃懶做……”少女清亮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中。

魏知奕一聽就知道她在給餘廷傑寫信,字裏行間都是在哄騙她爹爹。

“望爹爹出征順利,早日凱旋……”

少女又補充了一句。

“咳咳……”

魏知奕閉著眼咳了兩聲,果然引來了對方的注意。

呼吸漸近,他感覺到餘笙竹湊到他臉前看了許久,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給他掖了掖被子。

他的長睫輕顫,然後猝不及防的睜開了眼。

“哎呀,”餘笙竹顯然被他嚇到了,輕呼了一聲,道:“你醒啦。”

魏知奕“嗯”了一聲,想要坐起來。

“哎,”餘笙竹半扶著他,“把藥喝了。”

說完,她端起桌上的藥,遞到了他的唇邊。

魏知奕沒喝藥,而是盯著她看。

“看我幹什麼,喝呀。”餘笙竹不解的眨了眨眼。

魏知奕眼神掠過她端著藥碗的手,落在了自己因為被子滑落而露出來的傷口上。

“這是你包的?”他開口說話,嗓音嘶啞。

餘笙竹垂頭看了眼他的傷口,點頭,邀功似的說:“對啊,兔耳朵,好看吧。”

魏知奕聽了她這話,嘴角輕微的抽了抽。

那紗布被綁成了兔耳朵的形狀,但是可能是主任技藝不精,所以那兩隻耳朵歪歪扭扭的,要不是餘笙竹說出來,他還真看不出來這是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