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喝藥。”餘笙竹把碗又往他嘴邊推了推。

魏知奕垂眼,長睫在眼角打出了一片陰影,他就著餘笙竹的手把那碗藥給喝完了,還沒來及喘氣,嘴裏被塞進了一塊東西。

那東西甜的膩人,他皺了皺眉,但是沒吐出來,抬眼問餘笙竹:“這什麼?”

“糖漿紅棗。”餘笙竹一邊把碗放在桌上一邊說。

“你上次給我吃幹的棗,沒味又難吃。你看我給你的吃的可是甜的,糖漿浸的,”說到這,她不滿的瞪了眼床上半靠著的人,繼續說:“你看我對你多好,你下次也要對我好點,別給我吃那麼難吃的紅棗了。”

魏知奕舌尖卷動那顆糖漿棗,看了餘笙竹半晌,垂下眼應了聲。

正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來人都沒敲門,直接進到了屋內。

餘笙竹回頭,看見了善戒長大的弟子澈琤,澈琤神色傲慢,像是用鼻孔看人。

“澈琤師兄,”餘笙竹擋在魏知奕的床上,有些警惕的看著澈琤道:“你有什麼事嗎?”

“阿竹師妹,”澈琤語氣不善,“我奉師父之命,帶魏知奕去幽閉洞思過。”

“幽閉洞,”餘笙竹緩緩皺起眉:“為什麼他要去幽閉洞?”

澈琤嗤笑一聲,譏誚的說:“師妹不會不知道吧,你這位師弟,可是殺了人。他如今所受的傷,是他殺的那人的親人尋仇所造成的。”

殺人?餘笙竹一愣,隨即搖頭:“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魏知奕為何會無緣無故被那人捅了一刀她確實不知,寂風沒告訴她。

“沒錯。”

有人搶在澈琤前一步說出來。

聲音是從餘笙竹身後傳來的,她回過頭,一驚,把床上要起來的人往回按:“你怎麼起來了?快躺回去。”

魏知奕沒聽她的,而是直直的看著她:“我是殺人了。”

餘笙竹一頓,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張了張口問道:“那怎麼辦?”

魏知奕被她搞得有些想笑,但是他忍住了:“我先跟他們過去。”

“哦,”餘笙竹伸手扶住他:“那我跟你一起過去。”

魏知奕沒拒絕,任由她扶著。

幽閉洞,寒氣縈繞,餘笙竹剛一進去就冷的打了個哆嗦,心裏慶幸還好以前師父沒罰她進過這裏。

玉曜宗主和善戒長老已經在幽閉洞中等著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寂風。

魏知奕和餘笙竹跟著澈琤到了玉曜宗主和善戒長老麵前,善戒長老率先開口:“跪下。”

魏知奕一頓,放開餘笙竹的手,就要跪下。

“師父,”餘笙竹皺眉說:“他傷還沒好。”

“站著吧。”玉曜宗主聽了,開口淡聲說。

善戒長老視線落在玉曜宗主身上一瞬,又轉向魏知奕,聲音威嚴:“弟子魏知奕,你可知錯?”

魏知奕:“知錯。”

善戒長老微微有些詫異,他倒也沒想到魏知奕會那麼輕易就承認。

一時之間,他都認為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是隱情,這樣一來,他態度也軟了些。

“人是我殺的。”

“為何殺人?”

魏知奕抬頭,毫不躲閃的對上了善戒長老的視線,沉聲道:“那個人,善惡不分,濫殺無辜,做過的惡不比任何妖要少,好事卻沒幹多少,與那吸人血的血妖有何異?”

“我殺他,固然不該,可是……”他停頓了下,扯起嘴角笑了:“對不住,我實在是沒忍住。”

此話一出,整個幽閉洞裏都沒了聲響。

善戒長老聞言,思忖一番後說:“弟子魏知奕,違反我明月宗門派規矩,罰其幽禁三日,三日之內,不得吃飯飲水,三日期滿,則可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