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癢癢。”塗白蘋的手順勢落在自己頭上,蹭了幾下。
接著,池林下一眼看到了霄樂,也是欣喜若狂,一個箭步衝上去,“霄樂哥!你回來了!”
霄樂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池林,也有些意外。
“霄樂哥,你信裏怎麼沒說回來啊?這麼多年沒見,突然間出現,若不是樣子沒變,我都不敢相信會在這荒山裏碰到你。”池林開心道。
“這不,想給你和蘋姐姐一個驚喜嘛?”
想起塗白蘋,池林的眼神暗了一下,瞬間又被遮掩過去。
“那這位是?”池林看向霄樂身後的女子,試探性地問。
“花姑娘。”
霄樂沒有細細介紹,塗白蘋聽了一嘴,視線不留痕跡打量了一下這位傳聞中的花姑娘,當年霄樂英雄救美,救得就是她,墩兒的信裏也有提到這位花姑娘一直不離不棄服侍霄樂,忍受他的壞脾氣。
塗白蘋越看越喜歡這姑娘,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和自家霄樂怪配得呢。
也許是塗白蘋的打量太直接,霄樂皺了皺眉,輕移步子擋在花姑娘前麵,對池林問道:“這位是?”
不等池林說話,塗白蘋主動說道:“在下石陌,是池林的朋友。”
池林聽到石陌主動說是自己的朋友,心裏頭莫名有些開心。
霄樂還是很介意石陌剛剛打量花姑娘的眼神,有些陰陽怪氣地道:“池林的朋友啊,我是池林的大哥,我和池林多年未見,要好好敘敘舊,就先告辭了,這位“池林的朋友”,請留步。”
說著,就用左手摟著池林的脖子往前走。
花姑娘也緊緊跟在後頭。
塗白蘋翻了了白眼,這個臭小子,要敘舊居然不是第一個找自己!
那邊池林有些抱歉丟下石陌一個人,架不住霄樂拿出來大哥的身份,於是一同來到了天香樓。
池林要了個包間,點了一大桌子菜給霄樂接風洗塵。
兩人席上說起了從前,絮絮叨叨說個沒停,花姑娘吃飽後,乖巧坐在一旁聽著,不聲不語,時而給霄樂夾個菜,添個酒。
“你吃飽了去外頭消消食先。”霄樂怕花姑娘無聊。
花姑娘以為霄樂不想讓自己聽他的那些過去,心裏難過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出了包間。
池林煞有深意地看著花姑娘消失的背影。
“霄樂哥,你是不是對花姑娘……”
問題都沒問完,被人急急打斷,“我才不喜歡她,就是她一直要跟著我,這才帶她來京都。”
若是以前的池林,霄樂這麼說,池林肯定信了,可現在的池林,知道什麼是言不由衷,更知道什麼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其實,花姑娘挺好的。”池林希望霄樂可以正視自己的內心。
“她是挺好的,嫁個什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哥不成問題,到時候兩人做一對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池林你在京都若是有什麼合適的公子哥,不妨幫我留意著,好歹人家也伺候我這麼多年,總不能折我手裏。”
也許霄樂自己沒發現,坐在對麵的池林卻發現霄樂說到這時眼底的陰鬱都快席卷整個瞳孔了。
門外的花姑娘聽到這,心墜冰窟,他不僅不喜歡自己,還要把自己推給別人,自己在他身邊,恨不得掰爛了揉碎了自己,就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愛慕,他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屋內忽聽環佩叮當,花姑娘從外而入,一手持匕首,向霄樂泣道:“我癡情待你六年,不期你果冷心冷麵,我以死報此癡情。”
說著就拿起了匕首抵住自己胸口,霄樂嚇得渾身一顫,左手拿起茶杯往花姑娘手擲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鮮血滲了出來。
“不要!”霄樂大喊
女子隨聲倒地,霄樂也不知從哪生出一股蠻力,那斷掉的手臂突然像是重新接上了一般,一把抱起花姑娘往屋外跑,急急忙忙去找大夫。
崔八一抬眼就看到霄樂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慌慌張張出來,後頭還跑著個池林,連忙問道:
“發生何事了?”
“快!幫忙送去診治!花姑娘受傷了!”
崔八腳一蹬地,使上輕功,追上了霄樂。
“霄樂,把人給我吧,我快些。”
霄樂定定地看著崔八,“答應我,我要她活,求你。”
說到最後,竟是用求的語氣,崔八想起若幹年前雞鳴山上血雨之風中都沒說過“求”字的青年有一日會為了一個女子說出這個字,可見該女子在他心中之重要。
崔八二話不說,隻點了個頭,接過人疾風快跑。
懷裏昏過去的女子似乎是聽見了霄樂的真情流露,即便是失血昏迷嘴角也暈開了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