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白頻在紅塵裏翻滾這麼久,哪裏能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問題,在自己心裏,早就把那花姑娘當成宵樂的未婚妻了,她知女子看重名節,這麼多年,拋舍家人,沒名沒份跟著宵樂心裏定也是苦不堪言,想著不如自己推一把,讓兩人終成眷屬。
打定主意後,塗白頻道:“既是如此,你可是煩她整日跟在你後頭了?”
宵樂被這樣一問,反倒是啞了口,半天言不由衷道:“對,我煩她,煩她像個牛皮糖一樣跟著我,讓我幹事情畏手畏腳。”
塗白頻看宵樂這反應,更加堅定兩人互相有意,抿了口茶,緩緩開口:“既然如此,姐姐替你做一回主。”
宵樂腦子裏一想起花姑娘就有些發懵,完全沒把塗白頻的話聽進去。
第二日,一女子來到醫館,找到了花姑娘,兩人不知在醫館說了些什麼,隻是醫侍們見花姑娘眼皮泛紅,一雙眸子紅腫不堪,我見猶憐的。
“人呢?”宵樂咬著牙,近乎嘶吼。
醫館裏的人被宵樂這模樣嚇到了,沒人敢上前。
宵樂急得失了章法,狂奔到大街上,四處尋找,眼神中充滿了焦慮與擔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害怕花姑娘已經離他而去,永遠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找到人,宵樂腳步匆匆,卻帶著一種沉重的無力感。
“宵樂,你怎麼了這是?”白池林隔老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腳步蹣跚,似乎很是著急,走近一看,正是宵樂,忙問道。
“花姑娘不見了,我找啊找,找啊找,怎麼找也找不著。”宵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堂堂七尺男兒竟帶了哭腔。
白池林沒見過宵樂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把將人撈起,“宵樂,你清醒點,把事情前因後果理清楚,花姑娘不是在醫館麼?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白池林的話提醒了宵樂,她還有傷呢,怎麼會突然離了醫館?
深夜,一名醫侍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挾持。
女人睜開眼,發現自己雙腳被困在一個破廟裏,正前方還站了兩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其中一個還很熟悉,心裏直打顫。
麗娘憑著記憶囁嚅道:“宵……樂……公子,您這是作甚啊?麗娘好生照料著花姑娘,可沒半點偷懶,花姑娘走了真的不關麗娘事啊。”
宵樂一把揪過麗娘的頭發,“你且說實話,花姑娘若不是受你苛待了怎麼就走了呢?她傷都沒好!我這才離了幾天你就敢苛待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麗娘頭發被揪的生疼,也沒求饒,堅定道,“宵樂公子,您今天就是殺了麗娘,麗娘也敢說花姑娘離開和麗娘無關,麗娘把花姑娘當親妹子照料,問心無愧。”
看著麗娘死不承認的樣子,宵樂火冒三丈,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要往麗娘脖子上劃去。
“叮——”的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宵樂怒不可遏,“你幹什麼?為何攔我?”
池林將宵樂拉到身後,微蹲著看著麗娘,溫和道:“花姑娘不見之前可有什麼人去找過她?”
麗娘看著眼前溫潤的公子,神情放鬆了不少,突的,想起什麼似的,大聲道:“我記起來了!有一個女子去找過花姑娘,和花姑娘在裏頭說了不少話,那人走後,花姑娘眼睛紅的不行,像是大哭過。”
宵樂立馬湊近,連忙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麗娘一點點描述下去,池林和宵樂兩個人眼神越發幽深。
“我不信,怎麼可能是頻姐姐!她昨日還替花姑娘說話呢。”宵樂滿臉震驚。
池林倒是冷靜,“你昨日見過她?”
“是的,我大前天就回了秋水別苑,但是她不在,煙兒說姐姐去禮佛了,昨日才回。”
池林想起昨日看到那輛匆匆疾行的馬車,心中了然。
“你把你們昨日的對話說與我聽。”池林道。
宵樂現在正是滿腦子漿糊,前言不搭後語的複述了一遍。
池林心裏一沉,她不但要拘著自己,還想鎖著宵樂,又想起自己和宵樂的身份,頓時心中涼意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