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辦法?蘇惟生想不出來。
認幹親也是行不通的,太夫人找了這麼多年侄子,突然不找了,還認回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幹親,當京城人都是傻子呢!
因此隻有聯姻最不會招人懷疑。
夏禮青想了想,“蘇家似乎有適齡人選……”臨行前他特地讓人查過蘇家。
蘇惟生警惕地豎起耳朵,就聽眼前之人一一細數,
“蘇祭酒的兒子年紀太大,孫輩麼……蘇家這一輩沒有女兒,長孫次孫已經定親了,三孫子隨其父遠在洛陽,聽說也有親事在身,四孫子年紀倒合適……”官府封印前調令便已下達,蘇正良已是板上釘釘的國子監祭酒。
“等等!等等!世子!您家門第太高,我們蘇家寒門出身,高攀不上啊!”
蘇惟生委實無言以對,眼前這位怕是早就想好了吧,這會兒在他麵前裝個什麼勁兒,當誰看不出來似的!
夏禮青卻道,“你也知道蘇家寒門出身根基淺薄,與定國公府聯姻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蘇惟生嘀咕,“那也不能娶庶女,就算是庶女,也得是養在嫡母跟前的才行,嫡母的品性也不能差了!”
而且他根本不信夏禮青挑中的是蘇正良的四孫子蘇茂誠。
據他所知,蘇茂誠是蘇正良的幼子蘇惟珺所出,蘇惟珺隻有秀才功名,目前在洛陽某縣的縣衙做了個文書,一邊做實事一邊念書。
蘇茂誠今年十四,也就是個普通學子,至今還沒下過場。
堂堂公府,就算女兒長得青麵獠牙,想必也不愁嫁,如何能看上一個文書的白身兒子!
想到這裏,蘇惟生心中一動,“你看上的是茂謙!”
夏禮青坦然道,
“蘇家族長三子之中,與你們家最親近的就是蘇翰林之父蘇老秀才。論身份,蘇老秀才是蘇祭酒的嫡親弟弟,與他家聯姻並不會太惹人生疑。論情分,他是你的恩師,長孫蘇茂謙與你一同長大,親如兄弟,否則你與表叔為何要摻和去年九月初八路匪之事?蘇茂謙十四歲中秀才,也算年輕有為,不至於辱沒定國公府的小姐。當然,若非因表叔之故,小小七品翰林之子怕是還沒這福分!”
見蘇惟生陷入深思,他又淡淡添了一句,“據我所知,你那族侄現如今還跟下人擠在一個院子裏呢。”
蘇惟琛如今住的是朝廷賃給新進官員的屋子沒錯,但要說連個小院子都擠不出來,那就實在荒謬了——另外那兩子一女住得可寬敞得很!
饒是蘇惟生知道夏禮青在故意激怒,心中也不由一沉——他擔心的事成真了!
蘇茂謙住的什麼地方,去信一問便知,夏禮青沒必要騙他。
想到上回收到的信,蘇茂謙隻說父親如何重視、如何每日再忙也會考校功課、如何為他找地方念書,對於母親莫氏與其餘弟弟妹妹卻隻字未提。
蘇茂謙是已有功名的長子,得蘇惟琛重視是理所應當,但內宅之事由莫氏打理,有所輕忽也不是不可能啊!畢竟茂謙可不是在她跟前長大的!
即便蘇惟琛對長子的居所有疑慮,也極有可能被莫氏三言兩語忽悠過去。
如此看來,蘇茂謙倒確實需要助力!
比起素未謀麵的蘇正良一家,他自然也更願意將定國公府這門助力給蘇茂謙。
心念急轉隻是片刻功夫,蘇惟生麵上恰到好處地閃過一絲慌亂,“可茂謙的婚事由堂兄堂嫂作主,爹與我不過旁支,如何插得了手?”
夏禮青滿意道,“不用你插手,回頭若由我母親保媒,你認為他們會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