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生問兩位教授,“你們認為呢?”
盧教授早就覺得不合規矩了,關鍵是許多學生家大業大,他還管不住,
“就從年後開始吧。左右那些人都有家資,往後不拘進大人辦的書院還是自己在家請人教都行。”
書院的山長是蘇知府,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再無理取鬧?是吧?
欒教授也沒反對,他最擔心的還是招生的問題,“大人的法子雖好,也得讓人知道才行。不然百姓們不曉得,也不可能送孩子來念書。”
“這好辦,”蘇惟生頷首,“待明日把各科夫子定下來,就把公文發到各鄉各村去,嗯……各個縣裏也發一發。”
第二天蘇惟生把各方提議的人叫進府衙見了一遍,考校了一下學問和教學方式,最終將夫子都定了下來。
律法夫子是花城轄下一位致仕的老縣丞,姓郭,原也是有舉人功名的。
隻是他中舉時人已經不年輕,就沒再往上考,隻在下頭的槐花縣補了個缺,一直做到前年。
經書則是一名老秀才,府學兩位教授每個月會去上三次課,蘇惟生這個山長,每個月也會去一次。
作為對兩位教授的補償,府學那邊他得去兩次。
書院平時的雜事以郭舉人為主、羅玉為輔,有解決不了的再報給周學正或者蘇惟生。
至於其他打雜的人手,就讓姚知事和郭舉人看著辦了。
對了,在蘇惟生的強烈要求下,滇池王也掛了個名來著。
書院取名為“知行書院”,意為“學而致知,行而致遠”。
蘇惟生命人將文書發出去,就等著明年正月十六正式開辦了。
忙了兩三天,過完小年,蘇正德年貨都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幾個回鄉過年的行商帶回了一條驚掉花城人下巴的消息——郝同知的太太跟管家帶著丫鬟私奔了!
行商說得繪聲繪色,“是真的!我們親眼所見哪!”
“那會兒從津海府出來沒幾天,晚上不是住進了客棧嘛!誰曉得喲!第二天大清早就讓人給吵醒了!外頭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像死了爹媽似的,這誰還睡得下去?又聽他們提到花城,我們哥兒幾個就去看熱鬧了!”
“原來那是死了的那個花城府同知的家眷,扶靈回京的!那小廝說昨兒個夜裏還好好兒的,誰曉得那天一早,他早起喚郝管家起床準備啟程,就發現人不見了!”
“對,那小廝就去找主母,哪曾想主母也不見了,一道失蹤的還有她的貼身丫鬟跟婆子。這下可不得了!”
那幾個行商講,郝家下人找遍整個客棧都沒找著人,又聽一名粗使丫頭說,有好幾次見到郝管家跟郝太太私下見麵時舉止神態都有些親密。
後來當地縣令讓人按下人們所描述的模樣畫了幅畫像,派人往城外找了找,的確有人瞧見他們往西去了。人家還以夫妻的名義相稱呢!
所以大家都猜測,是不是郝太太不想回去當寡婦,受婆婆的磋磨,就跟郝管家私奔了。
一名行商砸吧砸吧嘴,“聽說還留了五千兩給兒子娶媳婦兒用,這女子到底是有良心還是沒良心哪!”
聽到傳言的蘇惟生微微一笑,安長老、牛四兒、花晴等人已於幾日前的夜裏回到了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