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在聽到巨樹被毀,心中揪了一下,像是失去了一位老朋友。
“大家都聽到真相了吧。”林自在慢慢起身,“對不住明達真君了,今天,我非得在你這裏殺人不可了。”
“趙蘅你瘋了,他不過是個築基弟子,我殺就殺了,你還想讓我一個真君給他抵命不成!”明通掙紮著大喊。
“正是!”林自在認真地說。
“哪個真君不隨手處置幾個弟子,都像你這樣,豈不是天下大亂!”明通企圖引起其他真君共鳴。
“別人我管不著,但你殺了陶午,就不行。”
“諸位!諸位!殺了她,殺了她啊!她不是趙蘅,她絕對不是趙蘅!她是被其它時空的煉虛修士奪舍了!否則神識不可能碾壓我們!”
林自在嗤了一聲,取出一串儲物戒,晃了晃,“殺我?你知道這是什麼,這都是化神修士的儲物戒。”
明通頓時一臉絕望。
“她是趙蘅。她就是我的小師妹趙蘅!”端坐在寬大金座上的若普一字一句說,“當日,我代師收徒,就抵上了十年壽元,為她占卜,卦象顯示,她,與我師弟若昏有著深厚因緣,更是改變我大梁命運的最大契機!當時,我和若昏師弟就已知曉,小師妹的神識異於常人,隻是誰都沒有說破罷了!”
林自在看看若普和若昏笑笑,她在若昏跟前早就沒什麼秘密,也沒打算在他跟前遮掩,隻是沒想到若普也知曉她神識的異常。
此時已由不得眾位真君信或不信,他們都如待宰羔羊,分毫動彈不得。這種龐然無匹的威壓,很難讓他們相信,是來自一個元嬰初期修士,倒像是比自己高出幾個大境界一般的恐怖。對比若普的占卜說,他們更傾向於相信明通的話,但誰也不敢說出來罷了。
“那她就更不是大梁人了!她本來就來自其它時空!”明通真相了。
這次,見識過林自在飛行器的鑒中真君也下意識點頭了。
輕微的“噗噗”兩聲,眾人循聲看去,兩顆人頭,在金色地磚上骨碌了兩圈,停下來,殷紅鮮血在地上慢慢流淌,兩顆人頭的主人,趴伏在地上,抽動兩下,沒了動靜。
林自在左手一抓,嚇白了臉的胡遠一下被攝到手上,她像個殺神一樣,怒視明通,“不管你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二師兄,今天我都不可能放過你!”
明通活了六七百年,心中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他隱隱覺得,自己將會是大梁曆史上,死的最難看的元嬰真君。
這時,靠在座椅靠背上無法動彈的明達真君哀求林自在,“自在真君,手下留情啊!明通若死,我玉華宗實力大減,......後果不堪設想,你畢竟也曾是我玉華宗的一員,可不要糊塗啊!”
“明達真君,你就不想聽聽,明通坐鎮鎮西峰多年,都做了什麼嗎?還是你早就知曉,一直替他隱瞞?”林自在哼了一聲,“他死了不是正好!無為真人早該結嬰了!”
話音未落,一張真言符就飛向了明通,棠廬真君暗暗搖頭,這真言符,對付對付低階弟子還行,在元嬰真君這裏,根本不起作用!
誰知下一瞬,就聽明通神情癲狂地一邊搖頭抗拒,一邊大聲說著他自己這幾百年來做過林林總總的事情。
他縱容弟子搶占其它峰頭資源,殘害同門;指使弟子掠奪凡人城市財富;強占年輕女修作為提升修為的爐鼎;還將一名資質上佳的金靈根弟子豢養在鎮西峰上,留作做奪舍備用,等等等等,罄竹難書。
明達歎氣,閉上了眼睛。
林自在隻覺這人惡心無比,神念一動,正在喊叫的明通,頭顱已經飛出,頸腔裏竄出一片血光,坐在他身旁的兩位真君因為被威壓壓製,法衣上,甚至臉上都濺上了鮮血。
一個金色元嬰驚慌瞬移,卻刷地一下化作灰燼,落在了旭日峰主殿的門口。
九位真君目瞪口呆,和自己修為相當的修士,一個呼吸的工夫,就這麼死在了眼前,這種震撼和刺激,讓他們打心眼裏感到驚懼和悲哀。
林自在一手提了胡遠,瞬移而去。
幾息過後,九位真君發覺自己能動了,若普拉著若昏飛快地朝著南陽城飛去,若晉猶豫一下,沒有跟上,而是回了紫微宗。
明達真君看著一片狼藉的主殿,看著草草告辭的諸位真君,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