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走茶涼。聽說江博士實驗室裏的重要成員都被調離了，剩餘相關人員也全部遣散。大神隕落，暗流湧動，人事變動也是意料之中，但現在連原實驗大樓也要徹底封鎖停用。”
“BR公司高層鬥爭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噓，還想不想幹了，小聲點！”
趙天一昨夜一宿未眠，此時聽到路過的職員討論的話，更是氣得不行。一把推開門，大聲喝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
“對不起啊趙老師，我們是剛才經過會議室，看到他們都在上麵才跟著議論了幾句。”
“哪個會議室？”
“人事部的。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趙老師！”八卦的小職員一邊道歉，一邊向後退，拉著同事飛快開溜。
趙天一發型淩亂，頂著青黑的眼圈衝上行政大樓，活像個來討債的厲鬼。人事早有預料，工作人員淡定地瞄了他一眼，並不害怕，露出職業假笑，順便拿出一份文件給他。
“麻煩您先看看這份文件。有問題的話，請稍後與我們主管詳談哦。”
趙天一接過一看，首頁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實驗室解散知情書”，次頁為“轉崗協議書”以及“保密協議書”。周圍的同事都默不作聲，仔細填著麵前的表格，生怕有什麼遺漏。趙天一怒不可遏，大聲嗬斥：“師兄才離開多久，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李瑞，你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進的實驗室嗎？”
“肖凡鬆，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負呢？你們在幹嗎！啊？”
趙天一猛地抓起文件，摔了出去。踉蹌著坐到椅子上，雙手捂麵，聲音哽咽。
曼文撲進肖凡鬆的懷裏，小聲啜泣。肖凡鬆亦無力改變結果，隻能撫著她的背，低聲安慰。
旁邊李瑞攥緊了拳頭，想要上前解釋，卻在李天一的怒視下打退堂鼓。
就在會議室劍拔弩張之時，一個窈窕身影走了過來。墨發及腰，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間竟有幾分不輸男兒的冷傲之氣。
“天一，冷靜點，沒人想實驗室解散。“她出聲安撫趙天一，大家都鬆了口氣。
“王語師姐……”
”天一，你看看這些兄弟姐妹們，你真的怪他們嗎？他們有的要結婚了，有的孩子才出生，還有些是剛踏上科研之路的新人，你難道想讓他們就此埋沒在荒廢的實驗大樓裏嗎？”
“師姐，我不是這樣想的！”
趙天一重情，被王語一番話問得啞口無言。王語見他不是真的怨懟大家，也放下心。撿起地上的文件，輕輕放到趙天一麵前，聲音嚴肅：“你今天在這裏和大家起了衝突，是發泄了心頭不忿。但這改變不了R實驗室被解散的命運。還會令江師兄一生心血，付諸東流，你考慮過這些後果嗎？”
趙天一打了個冷顫，才察覺到自己剛才有多衝動。實驗室解散已成定局，他不該遷怒於別人。而師兄的科研成果，也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對不起大家，是走是留都是公司決定，剛才我確實衝動了。”
趙天一愧疚難當，朝大家頷首，鞠躬。又望了一眼會議室的裏間，揚聲道：“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個人不會在任何協議書上簽字。”
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王語看著趙天一離開的背影，心有不解，低聲向李瑞、肖凡鬆問道：“實驗大樓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趙天一又不愛與行政部門往來，怎麼會突然到這來？”
二人麵麵相覷，連連搖頭，也不明白。
一旁的曼文悄悄將王語拉開，附耳道：“語姐，協議的事大家心裏有愧。自從那天你說了先不告訴他，我們這幾天都避著，誰也不敢提啊。”
王語心念一動，敲響了裏間的門。
咚！咚！咚！
等待了約5分鍾，人事部主管才緩緩從裏麵出來，微笑滿麵卻眼含輕視。
“王博士，轉崗一事公司充分尊重你們R實驗室成員的意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和我先溝通嘛。你看今天這鬧的！”
王語並不說話，嘴角噙笑，一雙美目盯得人事主管心虛不已。
眼見主管就要在她犀利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王語卻突然開口道：“主管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嗎？今天的會，好像不應該用這麼提神的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