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多久了？”
“大概2個小時。”
“沒事兒，那我先在這等他吧。”
前台妹妹看吳月汐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端了杯咖啡給她，還拿了本雜誌讓她可以在會客區打發時間。
剛開始吳月汐還看得津津有味，咖啡也提神。但看著看著，到底是抵不過瞌睡太香。周旭回來的時候，一門就看到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頭頂蓋著雜誌的囧樣。
他放慢腳步，輕聲喚著：“吳月汐？”
吳月汐朦朦朧朧地醒來，看到周旭提著公文包，小臂上掛著件棕色大衣，低頭靠了過來，神情關切地叫著她的名字。
眼前人與江濤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當吳月汐抬頭，下意識捏住衣袖想要替周旭拭去額間滲出的細汗時，才發現他們離得太近了。周旭猛然挺直脊背，一把抓住吳月汐的手，連帶著將人也拉了起來。因為身高不夠，吳月汐隻能踮著腳尖，眼看就要向他撲過來。
周旭連忙鬆手，女人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仿佛整個人都能罩進他的懷裏。
“太瘦了。”
“啊？”吳月汐沒聽清周旭的嘟囔。
“咳！有什麼事去辦公室說吧。”他清了清嗓子，轉身向辦公室走去，吳月汐也趕緊跟上。
辦公室裏開了暖氣，周旭將大衣掛在衣帽架上，僅穿著黑色半高領毛衣，卻仍覺得有些熱。準備開窗戶前紳士地詢問吳月汐，是否介意。
吳月汐並不在意，讓他自便。
陣陣涼風吹入，室內溫度逐漸降低，周旭倒了杯茶給吳月汐，不緊不慢地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是這樣的。我從王語那裏得到消息，說公司要解散R實驗室，並且已經和組員們談好了後續的安排。”
“江濤確實是BR創始人之一，但上市後一直專注於自己的實驗項目，後期幾乎從不過問公司的管理。而BR公司這兩年收購扶持了很多實驗室，R實驗室解散不僅不會動搖BR的根本，還有利於減弱江濤對公司的影響力。”
“也就是說，讓原本以技術運作的BR，徹底成為資本經營的一員？”
“沒錯。現在新生兒銳減，國家扶持重心都在與這些相關的機構裏，科研獎勵也更偏向於生育相關的研究。所以一般實驗室想要持續擁有資金來源，接受資本化管理，融入市場幾乎是唯一選擇。”
周旭放下筆，從抽屜裏拿出一遝資料遞過來。
“比起前夫的實驗室，我認為你更該關心下他的股東權益。自然人股東死亡後，其合法繼承人可以繼承股東資格。但是，公司章程另有規定的除外。而且江濤現在的定性還隻是失蹤。“周旭推了下眼鏡，目光凝重地看向吳月汐。
”我仔細看過BR公司的股東協議，在紅色標簽那一頁。確實明確要求其合法繼承人必須經過其餘表決權半數以上同意。也就是說，無論哪種情況，都要站在你這邊的股東整體份額比對麵多才行。”
吳月汐眉頭緊鎖，立刻坐直腰身問道：“多1%甚至是0.1%都算？”
“算。”周旭點頭，探身將資料拿回，隨後抽出其中幾頁重新遞過來。
吳月汐大致掃了一眼，是BR幾位股東的資料，趙天一也在其中。
“今天回去了解下這幾個人，明天我會帶你去別拜訪兩個股東。”
“就這麼去？說服他們？”吳月汐有理由懷疑周旭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想什麼呢！主要是刺探對方意向，順便讓你混個臉熟。”周旭沒好氣地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說完正事兒，吳月汐又開始欠了，捏著嗓子茶裏茶氣地吹著彩虹屁，”還得是周大律師，年輕有為。嘖，考慮這麼周到，小女子還能有什麼問題呢！”
周旭閉眼，強忍著收拾人的衝動，咬牙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幾次接觸下來，周旭對吳月汐的固有印象碎得渣都不剩。現在麵對她時不時的調戲，幹脆選擇性無視。
但有的人吧，越不理她，她偏越來勁！
哈，更想逗周旭了！
吳月汐跟在周旭身後，雀躍地哼起伍佰的歌——Last Dance
“所以暫時將你眼睛閉了起來，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靜臉孔映著繽紛色彩，讓人好不疼愛……”
虧得周旭忍耐力超強，居然就這麼聽了一路。
“吳月汐，那幾個人的資料今晚必須看完。”下車前，周旭叮囑道，“明天要是說錯了話，我再跟你一起算總賬。”
糟糕，周旭眼鏡背後冒泡出寒光，吳月汐感覺自己小命難保！
回到家也不敢再磨嘰，隨便吃點東西對付下，就坐在床上認認真真地研究起資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