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什麼其他的事？”
吳月汐不信，周旭這腹黑狐狸，怎麼可能做虧本的買賣！就因為昨天惹得她生氣了？自己可沒那麼大臉，敢這樣想。
見女人雙手環胸，一副不講清楚絕不動筷的表情。
本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沒有其他情誼，也該有些革命友誼吧。誰知竟這樣戒備他，周旭有些挫敗，緩緩開口道：“第三次采訪，我要在場。”
“就這？”
“還有，下周D城有植物博覽會，你陪我去。”
“你不是律師嗎？植博會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在D城那麼遠的地方。”
本來是隨口提出的事，沒想到吳月汐會問那麼仔細。周旭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冷靜下來，不在意地回答：“有個當事人在那邊。不想一個人去，也不想和同事去，正好你對植物很感興趣，就一起吧。”
“真的有嗎？”吳月汐半信半疑，但自知也沒什麼可讓周旭騙的，最後還是答應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邀約。
周旭鎮定地喝著紅酒，一點也不擔心被拆穿。參觀植博會是真的，也確實有一個當事人在，至於過程的出入，不重要。
吳月汐拿起筷子，正欲伸向眼前的糕點時，突然坐直了身子，神色複雜地看向周旭，躊躇開口：“你們律師，應該不會和自己的客戶產生感情糾葛吧？”
周旭舌尖劃過後牙槽，被她為難的話，氣得一笑。叫她名字時，聲音帶著薄怒。
老虎嘴上摸胡須，吳月汐很有一套。見情勢不對，立馬打起馬虎眼來。
“我隻是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就隨口問問而已嘛。吃菜！吃菜！”
周旭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臉臭了好久。
吳月汐這女人是來克他的吧！語不驚人死不休！你說她，要麼最好不開口，要麼一口氣問到底也行。現在這算怎麼個意思？撩一下就跑，不能同意，不能反駁！
對比於周大律師的全場憋屈狀態，吳月汐倒是吃得很開心。整桌菜掃蕩了個精光，饜足地趴在一旁沙發上，向周旭點評起這趟瓊華樓宴來。
大概是被吳月汐情緒影響，周旭也放鬆地享受起這茶餘飯後難得的悠閑。
“比你上回和柳真真一起吃得如何？”
吳月汐白了周旭一眼，仿佛他多不識貨一般，痛心疾首說道：“你在說什麼夢話！瓊華樓，白月光與朱砂痣的結合體，A城無店可與之比肩！”
周旭對吃食並不十分在意，唯一讓他難忘地也隻有兒時母親親手做的飯菜。今天這場私人飯局，倒是因為吳月汐的評價，讓他吃出些不一樣的味道來。
說起來，還沒約柳真真三采的時間呢。吳月汐想著，趁著周旭也在，正好把時間定一定。最近大家似乎都有點忙啊。
電話接通，柳真真清悅的嗓音從那頭傳來，吳月汐的臉上滿是壓不住的笑意。果然還是和萌妹一起最開心了，隨便一句話都能甜到人心坎裏去。兩人聊了許久，周旭就這樣默默在一旁等著。雖聽不見對方說了什麼，但眼看著吳月汐的臉色一點點垮了下來，聲音也越來越低。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期刊出了問題，好消息是還是約了最後一次采訪。”
吳月汐不可置信地坐回周旭身邊，他怎麼能知道的！周旭輕哼一聲，觀察吳月汐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她的情緒全寫臉上，稍加推測就能猜出個大概。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吧，出什麼問題了？”
吳月汐將停刊的前因後果，包括柳真真被主編約談的經過都告訴了他。周旭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商媒勾結、操縱輿論，是那些高層的慣用手段。吳月汐離開BR太久，背後股東牽扯勢力早已不是她所能了解的範圍。柳真真的采訪之所以能到第三期才結束，還得多虧她們平台影響力弱了點。
“所以，即使不發布，第三期你們還是要做？”
“當然！既然開始了，就得有始有終吧。即使現在不能發布，但說不定以後有反轉呢！”
周旭目光中露出一絲欣賞，他們做律師的又何嚐不是這樣呢，即使早已預料到了結局，也要為當事人爭取最後一絲機會。不僅是因為職業操守，更是為可能遲到正義埋下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