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爭吵過後，不是冷漠以對就是這副難以理解的死樣子！像一拳頭打進棉花裏，無處發泄。
吳月汐心痛難當，不想再糾纏。她給趙天一打了電話，讓他來把人帶走。然後將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和一把傘扔到江濤腳下，決絕地轉身離開。
“簽完字就結束吧，我不想再見你了。”
最後是趙天一趕來帶走了獨自昏倒在雨裏的江濤。
目睹了全程的李夢涵，驚訝於吳月汐居然能做到這般果斷狠心，也明白了好友在這段婚姻裏是真的不會再回頭了。
後來的事兩人就徹底斷了聯係，生死不複相見。
直到江濤失蹤，也沒人知道那份離婚協議究竟在哪，他到底有沒有簽字？
吳月汐也隻能繼續以妻子的身份等到失蹤期滿，再去申請解除婚姻關係。
到最後不僅這婚沒離成，還因為江濤的一封遺書卷進了BR公司高層的內鬥裏。
吳月汐一口氣講了這麼多，除了嗓子有點沙啞外，竟然平靜得不像話。
那段不敢提及的回憶，似乎也沒有想象著那麼可怕。雖然還是感覺很糟糕，但她已經慢慢學會了麵對，不再深陷其中了。
現在細細想來，自從再次回到實驗後，江濤前後變化太大，處處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怪她以前用情太深，被感情蒙蔽了雙眼，所以下意識忽略了這些地方。
柳真真也敏銳地察覺到江濤的這些故事裏，有太多不可疑的地方。
第一個就是那場車禍。太巧了！
飛行器出問題，換乘交通工具剛好就發生了連環相撞事件，而引起的爆炸更是對現場環境起了毀滅性的作用。
說是因為一輛中型車裏違規私載了易爆品。可是低空通道的入口一般隻允許小型車進入，中大型車借道都會嚴加盤查。
明明是這麼嚴重的安全事故，最後官方竟然沒有發布過多公開追責的報道。難道是BR為了減小影響走了關係？
“不可能，BR還沒有那個實力。”周旭反駁了柳真真的猜想。
“如果說那場車禍是人為的，那麼目的隻有一個……”
“奪權。”吳月汐接著說道，“BR高層曾多次找江濤談過，希望他專心技術，把商業運營的決定權交出來。江濤不肯，他們無可奈何。但如果江濤死了，BR自然就由董事會瓜分。”
柳真真不解：“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為什麼又要幫江博士做那場改變命運的手術呢？總不能是良心發現吧！”
“自然不可能。隻不過是剛好那時候腦芯技術有所突破，江濤活著能帶來的價值就遠高於他的死亡。”吳月汐不屑地說，“而且就算手術失敗了，也不過是實現了他們的原計劃罷了。”
“這藏在背後的人，太可惡了吧！那麼大的車禍，那麼多人的性命，江博士的後半生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嗎？”柳真真憤怒上頭，恨不得立馬將這些人全部曝光出來。
吳月汐低下頭：“可是我們沒有證據。甚至連具體是哪些人參與了都還不知道。”
“江濤的變化，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周旭喑啞著嗓音開口，“想要保護你。”
吳月汐搖搖頭：“他的變化確實有很多疑問，但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不一樣了。”
“會不會是腦芯手術的原因。”
柳真真突然想起漂亮姐姐和她說過，人類的大腦是神創造的最為複雜和精密的程序，豐富的感情是神留在人體的神跡，不可褻瀆，不可控製。
而周旭的種種改變，就好像……好像……
“電子病毒感染。”周旭說道。
“對，電子病毒！就像電腦被感染後逐漸失控，刪除竊取一些原本存在的東西。江博士被刪了愛人的感知力！不然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割裂感？還恰好是發生在腦芯手術之後！”
“腦芯手術。”吳月汐不停重複著這四個字，她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那是一場發生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的手術啊！他們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