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黑市流入的殘次品也跟BR高層脫不了關係。”周旭雙手環胸，想到還在醫院裏的趙天一，“或許我們該找到趙天一好好聊一聊。”
“趙師弟？”
“他私下收藏了許多腦芯研究的資料，那場手術的真相他一定知道。”
這話說得篤定，吳月汐撐起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倒是知道得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多。”
周旭輕咳一聲：“職業習慣。”
在二人的注視下，吳月汐撥打了趙天一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要不等我聯係上他了再和你們說？”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柳真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梳理記錄的內容，還有那些新聞和疑問都需要再找人求證一下。
這個故事吳月汐講完了，能不能報道出來她並不強求。柳真真卻很認真，她承諾隻要有機會，就一定會將完整的故事和背後的真相統統找出來公之於眾。
柳真真收拾好背包，吳月汐起身送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回頭問道：“月汐姐，你有沒有想過江博士萬一真的有苦衷呢？”
吳月汐開門的手一頓，不知該作何回答，萬千思緒，心亂如麻。
“別緊張，我隻是說萬一。畢竟目前還隻是猜測。”柳真真笑了笑，推門離開了。
病房裏安靜得有些壓抑，周旭鬆了鬆領口，走到吳月汐身邊。
吳月汐抬頭，像在出神又像透過他注視著另一個人。
“抱歉，我……”
“不用對我說抱歉。你沒有從我這裏拿走任何東西，我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讓你感到愧疚。”
周旭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今天的采訪，讓他意識到江濤與吳月汐之間的羈絆早已刻入了彼此的生命裏。或許連吳月汐自己都不曾察覺，她有多沉溺和江濤在一起的時光，哪怕是一點點痛苦的碎片都能令她再次陷進這段感情裏。在反複的拾起與放下中，越加刻骨銘心。
而他，似乎連等待都顯得多餘。
自從母親離世後，周旭很少有感到這麼無力的時候。第一次遇見喜歡的人，但好像隻能到此為止。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又到了繞回了病房樓下。
他站在樹影裏，凝望著吳月汐病房的窗台，看著她出現又慢慢消失。
直到方舟醫院的人打來電話：“趙天一，不見了。”
周旭壓下心頭洶湧的情緒，凝眉問道：“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的人低聲回答：“有人在追蹤趙天一的賬戶。今天醫院護工打掃的時候還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地連著探了幾個病房，趙天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等下午護士去查房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查了監控，他是上午離開的。”
“該死！”
剛要去找他，人就不見了。周旭捏捏眉心，有些頭痛：“我會派人過來，你先把醫院所有能查到的監控整理出來。還有趙天一的住院信息，全部處理幹淨。”
說完周旭轉身上樓，準備去找吳月汐。
趙天一失蹤的事瞞不住，必須在另一波人之前找到他。
看著周旭去而複返，神情嚴肅，吳月汐本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周旭也沒廢話，直說趙天一失蹤了。
吳月汐很是震驚：“什麼？”
周旭將趙天一住院和有人在追蹤他的事告訴了吳月汐，隻隱去了他受傷的具體細節。
“趙天一住院的事，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我知道，是趙師弟不想我擔心。怪不得他一直沒接我的電話。”
“我已經派人去查監控了，但需要時間。你知道他可能去找誰嗎？”
“陳傑。”吳月汐下意識就想到了他。趙天一除了江濤就和陳傑這位師兄走的比較近，但是他本就是BR高層的一員，找他更容易暴露。那還有誰呢？
吳月汐搖搖頭：“必須監控查到他離開的大致路線，不然沒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