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人在台上又來了一次你追我趕。
對於掠風的輕功,藍無疑想出的對策是用劍氣。但掠風的步子又輕又快,還能靈活地閃躲,氣得藍無疑咬緊牙,手下的速度越來越快,赤鳶揮出的劍氣顏色也越來越濃。
藍無疑在圖鑒中看過,炎鳥性烈,天生好鬥,這麼長時間下來也激發了赤鳶的潛能,藍無疑覺得手中的劍更輕了,劍氣也越來越強。
飛揚的紅羽與劍身的光愈發妖冶,掠風甚至能感受到擦身而過的劍氣帶著陣陣熱意。
掠風也不示弱,使出飛燕宗絕學——飛燕步。
一步上樹,三步趕鳥,十步入雲。
掠風雖然才練了第一步,但他可以用內力在空中滯留幾瞬,而他這一躍也有七尺高。
藍無疑看掠風越跳越高,眼裏盡是不屑,她揮出劍氣也在掠風身後緊追不舍,台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能使出如此狂傲的劍氣,這藍無疑當真才十四歲嗎?”
“不愧是冰麵仙尊的弟子,不枉我跑了幾千裏路過來。”
掠風心中慌亂,他能感覺到藍無疑的動作隻快不慢,身後的劍氣越逼越緊,衣袍已經被開了幾個口子。
藍無疑瞅準他分心的時機,一步一步把他趕到角落,讓他無處可逃。
掠風喘著氣,捏緊手中的銀海,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藍無疑。
她手中的赤鳶周身纏著幾絲紅色,眼中依舊是那種修道之人才會有的清氣。
此時的藍無疑看起來就像是馴服了一隻炎鳥的修士,借它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突然,試劍台上聚了一團烏雲,還隱約能見白色的閃電藏在其中。
有人要渡劫了!
掠風雖然有些不甘,但也隻能跳下了台。這是入金丹期的雷雲,他也是築基巔峰,但要渡劫的明顯不是他這個在台上竄來竄去的人。
眾人目瞪口呆,紛紛看著台上,現在隻剩提著赤鳶的藍無疑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她第一次渡劫,難免有些興奮和緊張,但最多的是欣喜,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六年前拜入玉清門下時就許下了願望,希望自己與玉清一樣強,成為天下第一。
況且十四歲就渡雷劫,這甚至比當年的玉清還要早。
烏雲轟隆兩聲,落下的一道白雷精準無誤地劈在藍無疑身上,隨後消散離去。
藍無疑周身冒出金光,現在的她已經是金丹初期。
藍無疑抬頭,看向高台上的玉清,隻可惜自己的眼力遠不如玉清,知道對方也看著自己,卻看不清她麵上的表情。
但師父也一定在為她感到高興吧。
渡完雷劫,一個時辰的時間也過了,而且掠風因為那團烏雲不得不下了台,藍無疑知道她並不是真正贏過掠風。她收了赤鳶,對台下的掠風道:“這次比得不算盡興,改日我們再來堂堂正正地比一場,但下次麻煩直接用你的劍砍我,行嗎?”
掠風笑了,還以為冰麵仙尊的弟子也是冰塊一個,沒想到如此好說話,便也扯了扯被劃破的衣袍,笑道:“我還得請你手下留情些呢,這衣服可是好不容易向師尊討來的,回去免不了一頓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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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憐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玉清,發現她麵上有些不悅,手上還摸著空掉的茶杯。
徒兒奪得魁首,早就在她預料之中,現在又渡劫升階,玉清當然覺得好,隻是她真的想早點回懸月峰,慢慢品前些天拿來的上等的龍井。
可她還得坐到藍無疑領完獎,再等吳泓說一通話才能走。
殷憐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徒弟師父都是一個德行。她從儲物戒裏取出一包茶葉,又拿了一個壺子往玉清的茶壺裏倒水,邊倒邊說:“七妹啊,快收收你的寒氣,別凍著台下的弟子。”
玉清聞言,注意力又放在自己的茶壺上了,殷憐的水還沒倒完,她就要運氣煮茶。
殷憐看她這副樣子,又忍不住想:如果玉清現在有尾巴,肯定是翹著的。
玉清並不是不關心這場比賽,而是因為真的沒有什麼看頭,這種程度的打鬥對玉清來說實在是太簡單枯燥了。
什麼時候各大門派的尊主之間能比一場?
玉清轉念又想,可就算比了,在自己麵前也隻有挨打的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