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無疑在試劍大會上一戰成名,親眼目睹過那赤紅劍氣的人們見到個熟人便說個不停,很快,紅羽劍仙的名號傳遍了江湖。
而此刻,被稱為紅羽劍仙的藍無疑還在山下忙著收尾,玉清一個人坐在院前的小方桌上,看著那壇酒發呆。
這酒是五年的梨花釀,殷憐在決賽結束後從儲物戒裏拿出來給她的,要她拿回去給藍無疑慶祝。
玉清本身是好酒的,但現在的她看著這酒有點不敢喝,總覺得喝了一定會出事,但是又很想嚐嚐它的味道。
“師父坐在這裏幹什麼?”藍無疑一回峰就看到玉清盯著酒一動不動,麵上有些發愁。
“你殷憐師伯給的,慶祝你奪得試劍大會第一名。”玉清終於把視線從那壇酒上移開,轉到了藍無疑臉上。
藍無疑忍俊不禁,師父這樣子,像極了饞嘴的貓兒想吃罐子裏的東西,又隻能等著主人給她開。
不過這種比喻是不成體統的,她也不敢說出來。
“師父想喝便喝吧,要我做些什麼下酒菜嗎?”
“你看著做便好。”
藍無疑開了酒封,酒的甘甜混著梨花的清香飄出,甚是好聞。
不多時,藍無疑拿出一個小口杯和一隻碗放在桌上,又轉身回廚房。
玉清思索片刻,倒了滿滿一碗,那酒的香氣更加濃鬱,她直接端起碗一口氣全喝了。
藍無疑端著一碟花生米出來,看到的便是倒酒的玉清,她倒酒倒得十分豪氣,酒都濺到身上了也不管。
藍無疑愣住,隨即趕緊過去道:“師父,這碗是我的。”
藍無疑也好些年沒喝酒了,是有些饞酒了,才拿了大碗。
她當年在山下鎮子裏的酒館做工時,客人們都喜歡逗她這口齒伶俐的小娃娃,紛紛叫她嚐一口。
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她喝了一口就小臉通紅,嘴裏也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便大笑起來。
自小喝酒的人,酒量怎麼會差,她是怕玉清喝多了又要鬧,才拿了小口杯。
玉清護住碗,把小口杯往藍無疑那裏推了推,道:“你是小孩,用小的。”
“好吧。”藍無疑坐下,正要倒酒,發現酒壇居然比她開封時輕了太多。
她狐疑地看著玉清,發現對方居然在聞被酒弄濕的衣袖。
藍無疑的嘴角抽了抽:“師父……你喝了多少?”
“嗯?”玉清抬眼看她,滿眼迷茫,鼻子卻還是貼在那一塊衣袖上的。
這絕對是醉了。
藍無疑歎了口氣,這也不能怪她沒及時發現,玉清喝酒一點兒都不上臉。
她拎起酒壇時,玉清突然起身走過來,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酒壇。
藍無疑動都不敢動,天知道她的好師父喝醉要做什麼。
玉清見藍無疑僵住不動,皺了皺眉,直接拿過酒壇,高高地舉起來往自己嘴裏倒。她吞的速度趕不上倒出來的酒,不少都溢了出來,從下巴滴下,順著脖頸修長的曲線流到精致的鎖骨,最後滑進有些淩亂的白衣領口。
藍無疑猛地回神,紅著臉去拽玉清的手。玉清被打斷,不滿地看著藍無疑,然後又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哦一聲,再把酒倒在藍無疑臉上。
藍無疑沒防備,被澆個透,她幽怨地看著玉清,玉清皺著眉問:“你不想喝嗎?”
“師父,你喝醉了,快跟我回屋吧。”藍無疑已久紅著臉,扭過頭不敢看玉清。
“好吧。”玉清應完,又舉起酒壇對著嘴喝了個幹淨,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壇口。
蒼天啊……藍無疑發誓,絕對不能叫別人見了玉清醉酒的樣子,不然她冰麵仙尊的麵子要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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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殷憐在房中笑著,她知道玉清是個饞嘴的,如此香甜的好酒,她必然是要嚐一口,這一口嚐完,後麵就不知道要跟著多少口了。
想當年師尊青璿還在的時候,每年除夕夜,他們幾個師兄弟都要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