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行至一處湖邊,湖中突然飛出一大片隻麵相醜陋的水妖,有幾個人未來得及看清就被咬掉腦袋。
“小心!”陳浩對著蘇糖大喊,手中的劍卻被一隻水妖咬住。
藍無疑踩著飛燕步甩開水妖,用赤鳶接下水妖的尖牙。腥臭氣撲麵而來,藍無疑感到陣陣反胃,頭暈目眩。
一直注意著藍無疑的掠風丟了把飛刀,一下便將那水怪的頭削下來,但還未等她緩過勁,又撲來兩隻,她隻得一手持劍,用另一手硬生生扛下。
牙齒幾乎要刺進雙骨之間,藍無疑咬緊牙關,狠狠踹了另一隻水怪的腹部,利落地揮劍砍掉它的腦袋。
陳浩趕來將咬著手臂的那隻刺死,扯著藍無疑去找常樂。
修士們不顧腳邊死去的同伴,隻是在把水怪屍體裏處理成需要的材料,他們將眼珠、鱗片、魚尾、牙齒……通通割下來塞進儲物戒。
藍無疑兩眼無神地看著那群貪婪的人,任由常樂常樂在她的手上擦藥。
水怪的牙齒帶毒,會使人失去知覺,所以藍無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常樂見藍無疑擦著藥還在走神,問:“在擔心你師父嗎?”
藍無疑知道自己瞞不過常樂,直接答:“是。”
常樂看了眼日月珠:“再過兩個時辰她就會回來。”
“我知道,隻是……師父她平日裏就像個孩子似的,如今還帶著傷,又忘了很多事,縱使知道師父很強,但我就是忍不住擔心她。”
蘇糖守在藍無疑身邊,聽到這話忍不住撇撇嘴:“你倒不如擔心玉清師叔她回來罵不罵你。”
“現在已經是子時,都早點歇息吧,靈淵裏能安穩睡著的機會可不多。”常在把蘇糖支走,但藍無疑聽完這話,麵上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常樂見陳浩還守在不近不遠處,給常在遞了個眼神,常在會意,過去與他聊了幾句,陳浩便躺下休息了。
常樂給藍無疑吃了安神的藥,一刻鍾後,藍無疑便睡了,縮成一團,手指無意識地抓著常樂的袖子。
常樂見過無數病症,自然也看過許多心疾,一眼便知藍無疑是因為靈淵之眼看到了什麼東西,加之玉清離開,憂慮過重,又缺乏安全感,才導致她患了心疾。
但照理來說,藍無疑在天穹門下修煉近十年,已是金丹巔峰,還經常下山為小弟子們授課,心性不應該如此之差。
水怪的毒隻會麻痹神經,在此之前也沒出過紕漏,究竟是什麼導致這個孩子變得如此脆弱。
常樂認為有東西在影響到藍無疑。比如常在。
藍無疑的眉睫微微顫動,睡得十分不安穩。
接下來還要熬一月左右,隻能期盼玉清早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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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無疑站在一片黑暗中,隻有手中的靈木墜子能給她一些安心感。
她兩眼無神地望著這片虛無,感覺到自己正漸漸消失,與它融為一體,與從四肢開始,慢慢爬上關節,到腹部,到胸口,再到心中。
藍無疑低頭看手中的墜子,她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了。
手中的靈木墜子發著白光,吸引藍無疑的注意。
師父……
藍無疑猛然回神,將靈木墜子握得更緊,完全不顧手掌被墜子硌疼,反而越握越緊,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將她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