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那紅杉賊繪君衣領著麾下一眾賊騎奔襲成都,直衝官軍大營,城內神音見狀忙派靈雪張任二將帶人殺出城去,協助繪君衣剿賊……剿官,並仔細叮囑一定要保證賊眾……馬匹的安全。
但見那繪君衣端坐馬上,手中雙錘虎虎生風,一馬當先衝入大營。
正是:
寶馬如飛雙錘沉,凶神惡煞攝人魂。
宛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那邊靈雪卻也不甘示弱,一夾胯下馬腹遠遠甩開其餘人等,手中長槍向上一挑,竟是直接將營門挑飛出去。
也是:
戰馬嘶鳴長槍垂,好似平地響驚雷。
啖人羅刹須拱手,護法金剛也低眉。
隻見大營之中,這邊廂重錘破陣,那角落長槍攝神,來來往往殺的好不熱鬧。靈雪剛一槍挑起一個小卒,就見那邊繪君衣大錘橫掃打飛兩個校尉,兩人打馬而過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生起一股英雄相惜之情,若不是身在戰場之上,定會一起好好喝頓水酒……靈雪未成年,她不喝。
總之,兩方人馬就在這大軍之中裏外裏打了個對穿,打的官兵潰不成軍,丟盔棄甲落荒而逃。跑不動的幹脆原地跪倒投降,熱鬧的猶如非洲斑馬大遷徙一般。
繪君衣等人打馬來到靈雪陣前,兩人剛剛拱手行禮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成都城中又衝出一彪人馬,蝗蟲過境一般飛快的跑到大營中搜刮武器裝備,為首的神音來到營門前大喊:“投降的聽好了,男站左女站右,泰國人站中間,把你們身上的甲胄都脫下來,快!”
這下子不光繪君衣,靈雪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如風卷殘雲一般搶下了降卒盔甲的自家士兵。倆人的嘴越張越大,眼看下巴就快脫臼了,神音才不急不慢騎著馬到了兩人身前,衝著繪君衣一拱手:“繪君衣頭領,久仰大名了哈,請先進城歇息吧,咱們去議事廳談。”
繪君衣顯然還沒從巨大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她指了指搶的撒歡的人群,問道:“神音家主啊……這……幹什麼呢……”
神音用一種極為無辜的神情看著她:“打掃戰場啊?”
繪君衣看上去很尷尬:“不是,這……”
神音沒讓繪君衣說完,拍了拍她的背:“嗨呀,這種事交給我們就行,走走走,我有事情跟頭領談。”
繪君衣打了個冷顫,連忙緊了緊身上衣服,跟著神音進了城。這是狼牙寨的賊眾們第一次在他們頭領身上看到一種名為“拘謹”的東西。
到了議事廳,神音三人與繪君衣相對而坐,神音率先開口:“繪君衣頭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很有誠意,所以希望頭領也不要騙我。”
見到繪君衣點頭,神音繼續說:“我觀狼牙寨眾好漢不同常賊,是否曾為何人帳下軍士?”
繪君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牌“我等弟兄原是北方人士,隻因被人陷害,才一路輾轉來到此地。”
“謔,那麼老遠的。”
“誰說不是呢,沒事誰跑這麼老遠的。”
“到底為嘛呀跑這遠的?”
“我告訴你啊可氣人了,我騎著馬在街上溜著好好的,突然鑽出一青皮來,往地上一躺,愣說我撞他。”
“嗨,碰瓷。”
“要不說呢,我還沒反應過勁來就有一幫子人圍上來,嘛都不說,就要錢,一張嘴要一千貫。”
“好嗎,獅子大開口,那你怎麼幹的?”
“這給我氣的,他不非說我撞他嗎,我當時一夾馬肚子我就衝出去了。”
“啊?真撞啊,老姐姐你這太衝動了。”
“衝動嗎?”
“衝動。”
“還有更衝動的,我回去越想越氣啊,那幫人正好還追到軍營門口了,我幹脆就帶著弟兄們給他殺了個底兒掉,然後跑出來的。”
“好家夥,我算知道你為嘛跑這麼老遠來四川了,往別處哪跑都不一定藏的住啊。”
“嗨,誰說不是呢,我就發現跟姐姐你聊天起勁兒,舒坦,您了要看得上我,咱倆今兒就拜把子,以後有嘛事您一句話,我絕不含糊。”
“拜把子?”
“拜把子!”
“好!我就喜歡老姐姐您這股子直爽的勁,走,咱拜把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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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繪君衣從北冥府打著酒嗝走出來,她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誒?我今來幹什麼的?算了,不想了,驛館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