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武昌郡柴桑城都尉府,曹瞞正在房中一人獨自飲酒,忽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以為是下人來收拾餐具便道:“我還沒有吃完,你先下去吧。”
門外之人推門而入,說道:“將軍,何故在此借酒消愁?”
曹瞞抬頭一看,連忙起身相迎:“原來是居士,方才是我失禮,不過小小一都尉,當不得將軍的稱呼。”原來此人乃是名揚長江南北的神醫,自號瀟風居士,光和七年遭黃巾賊寇挾持,後被曹瞞所救。
兩人坐在榻上之後,曹瞞看著瀟風:“居士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瀟風笑了笑:“我聽聞將軍今日食欲不佳,常常飲酒,特來為將軍看診。”
曹瞞眉頭一皺:“哪個下人如此放肆,敢爵家主舌根。”
瀟風輕拂長須:“將軍如果不是有心病,何故動此大怒。”
曹瞞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歎了一口氣,說道:“想當年我鎧甲勇士六兄弟縱橫長江,無人能當,揚州四大家族都須敬我們三分,後接取朝廷詔令平定揚州黃巾,又被委任負責山越,多年戰功隻被封為都尉。那孫文台本不過縣中一小吏,征討黃巾的功勞不比我多多少,隻因受朱儁賞識,南征北討,今日已是長沙太守,兩千石大官,而我打些山越蠻子,碌碌無為,與朽木腐草何異。”
“黃巾張角攜百萬之眾,尚不能成事,將軍可知為何?”
曹瞞眼睛一亮:“請居士教我。“
“自古以來,成大事需天時地利人和。將軍恩義著於四海,揚州上下無不鹹服,山越宗賊連連大敗,不敢與將軍爭鋒,可稱人和也;將軍領兵多年,江東地理了然於胸,柴桑依山傍水,襟江帶湖,是眾水彙聚之地,俯瞰江東六郡八十一州,礦產豐富可稱地利也。”
曹瞞又道:“居士的意思是……“
“沒錯,今朝廷勢微,陛下病重,皇子年幼,中央政令不通,宗賊勾結官員肆虐地方,十常侍和黨人爭鬥不休,將軍何不勤修內功,以待天時,若天下有變,順流而下取江東易如反掌,項羽因之以成霸王之業,到時若洛陽有賢臣明主,將軍投效可牧守一方,若外臣把持朝政,欺壓少帝,將軍振臂一呼,領兵北上,掃除奸邪,興複漢室指日可待。”說到此處,瀟風看著曹瞞,兩人對視忽然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若早日得先生相助,我何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曹瞞改稱先生,顯然是把瀟風引為心腹了。
曹瞞得了瀟風指點,好似撥雲見日,心中直歎難怪無論什麼雄主身邊都得帶上智囊,凡事皆靠自己琢磨怕是永無周全。
自那之後曹瞞散盡家財,囤積糧草,打造戰船,操練士卒。南昌縣有一縣尉,名曰遊程,弓馬嫻熟,尤擅軍陣操練之道,家中十代從軍,人稱遊程十代,曹瞞聞之大喜,在眾人麵前推舉遊程為督軍,軍中之事都詳細得詢問他,柴桑郡兵日益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