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台卻邪磕頭謝恩完畢,雙方進入了南部寓所,走過了門廊,來到了正堂,裏麵已經擺下了酒席,山珍海味之外就是雨前的一些特產,酒過三巡,奉旨使不禁仔細的打量這個雨前最大的領主,這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皮膚黝黑,相貌普通,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席間的表現和一個粗鄙的農夫沒有任何的不同,吃相粗俗,吸嚕作響,說話也少不得些雨前土語,奉旨使不禁暗自思量:“這樣一個人,莫說是比其他的領主,便是那屬下的軒轅命狼也勝他萬分,如何便讓他得了這個高位。”再看看自己,年已不惑,卻還四處勞碌奔波,奉旨使這活雖是看著風光無限,好處眾多,但實際上因為身處亂世,加之皇權式微,奉旨使更多的變成了一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不但在京都要受那些達官顯宦的呼來喝去,出外冊封的時候更是少不了見到那些軍閥們的飛橫跋扈,凡此種種,其實奉旨使並不是看起來那麼輕鬆風光的。
看著這個在他麵前狼吞虎咽的青年,他不禁輕輕歎息,“我不如你呀。”說著,便黯然離席,湛台卻邪也吃飽了,兩下客套了一番,雙方就此別過,當夜,奉旨使沒有在雨前停留,而是連夜趕回京都。
看著奉旨使的隊伍遠去的背影,湛台卻邪突然回頭和軒轅命狼說了一句:“我們的戰爭要開始了。”軒轅命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隻有周圍的人不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隊伍再也看不見,湛台卻邪才帶著隊伍回到錦柳館,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湛台卻邪召軒轅命狼進自己的寓所,因為他要和軒轅命狼一起組織一次大行動。
軒轅命狼走進湛台寓所,湛台寓所也是一個不大的院落,所有的建築物也就是十六間竹木房子和一圈竹子做成的院牆,如果說南部寓所比軒轅寓所多的隻是空間,那麼比湛台寓所多得簡直就是一切了,無論是修建房子用的香木,還是門口威武的石刻獅子,都是湛台寓所所沒有。畢竟,南部家是雨前第一大戶,曆來的山陰縣守在南部家的眼裏就像門前的石頭獅子一樣,雖然威武,卻不過是擺設而已。更何況當初在建造湛台寓所的時候,南部家壓根就沒想湛台卻邪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多久,一個要死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住好房子呢?
兩個人坐在一起,一番推杯換盞過後,軒轅命狼笑著和湛台卻邪說:“大人是不是要真行使一個雨前統製的權力了?”
湛台卻邪一口吞了杯中的酒,對軒轅命狼說:“錦柳館之戰打成平手,南部家必定不服我,加之山陽縣的神女一族未除,各地鎮守又都是些外人,難於管製,膳台久治雖然暫時退兵,難保過些時候不再舉刀兵,這些都是我目前首先要處理的事情,然而,要是貿然動手,我怕又釀成錦柳館那樣的塌天大禍。”
軒轅命狼稍稍沉思後,說:“其實大人大可不必擔心,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我以為,山陽神女一族當先下手,斷了那不慕家的複興的念想,也安了那山陽鎮守們的心,然後,再重賞一番,算是補償錦柳館之戰我們的過失,然後我們再向鎮守借兵,去攻打南部家,告訴他們在戰勝之後,南部家的土地按功勞封給他們,隻要我們不出麵就好,無論哪邊獲勝,我們都可以成功壓製住,這樣一舉兩得。”
看著湛台卻邪有要急著行動的意思,軒轅命狼攔住了他,“大人不要忙著讓鮮血汙了自己的手。”
“你的意思是?”
“隻要價錢合適,自然有人會幫我們出頭的。”
“你是說,讓南部家去做這件事?”
“沒錯。”
湛台卻邪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十分明白,但是,他隱約感覺到,這個男人一定有了絕妙的計劃,也許,在雨前州,隻有素來善於作戰的膳台家才能和善於謀劃的軒轅家比個高下吧。
不久,南部家來了一位秘密使者,這個使者不是別人,是南山榮樂。南山榮樂是個口才勝於作戰能力的家夥,在錦柳館之戰表現平平,這次派他來,也是軒轅命狼要給他一次表現的機會,他也心知肚明,所以這次來,也是頗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而他此來的目的是要說服南部家去斬殺山陽神女一族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