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眼睛刺的厲害,幹脆一把撤掉了頭上的珠釵,青絲如瀑布般披在身上,她又扯過窗簾,將陽光擋去,才脫了鞋襪,懶洋洋的整個人蜷縮在軟榻上。

她嗜睡,一年四季午間都要休憩,今日耽擱了功夫,沒來得及午休,就越發困得厲害。

可她試著強迫自己入睡,就越發睡不著,心裏仿佛梗著根刺。讓她想把這根刺徹底掰斷。

她輕聲朝屋外喊道,“給本宮滾進來。”

一秒不到,流光就跪在了她的麵前,等她郡主的指示。

“替本宮捏捏腳。”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是。”流光跪著往前縮了縮,跪到隻有郡主半米遠的位置,抬手將她小巧白嫩的腳捧在手心,輕輕按壓著。

李裹兒似乎很是享受,她又將另一隻腳也伸了過去。

流光就這樣,抱著兩隻腳,在他胸口慢慢按壓著。

“捏捏小腿,好酸。”李裹兒再次命令道。

流光不敢不從,於是他的手慢慢往前移,繼續按壓起來。

郡主得了趣,她把腿給收了回去,坐在軟榻上,她對他一挑眉,流光就跟著她的指示,隨她一起坐在軟榻上繼續替她捏腿。

她指了指自己的腿笑道,“本宮賞你的,吻吧。”她就這樣在流光麵前大膽的挑逗著,根本不在意他異樣的目光。

如今她不止毫無顧忌的給他看,甚至還要逼他……

流光深邃的眸子暗了又暗,似乎一直在強忍,最後他吐出口濁氣,解釋道:“屬下不過是生長在爛泥裏的蛆蟲,而郡主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屬下不配對郡主殿下做出這般親密之事……”

李裹兒並不生氣,反而對他說的蛆蟲很是好奇,“什麼是蛆蟲?靠吃爛泥為生嗎?”

流光靜默無語,他記得從郡主六歲起,他就是她的暗衛,她說話做事從來都乖張跋扈,隻要是她想做的,沒什麼做不成。

宮裏的宮女太監全都怕她,她有些上位者的階層等級,不容任何人拒絕。

“跟本宮說說看,蛆蟲怎麼吃爛泥的?”她似乎來了興趣,微微坐起身來,仰著頭看他,一副打算看他笑話的模樣。

“屬下身份卑微,是低賤之人的後代。”

“奴隸嗎?”

“是。”流光點了點頭。

“比奴才還不如的奴隸,確實是蛆蟲。”說著,她換了個姿勢,軟軟的躺在軟榻裏,眼裏也突然多了些鄙視,“說說看,怎麼來的?祖上就是奴隸嗎?還是戰俘?又或者是軍妓的孩子?”

流光眉心越發的沉,唇也緊緊的咬著,似乎快要咬出血痕來。

下一秒,她突然坐起身來,慢慢向他靠近,最後將他的臉向陽抬起。

陽光落在他的眼裏,似乎散發著淡淡的藍色,有些好看,他五官本就精致,在配上有些發藍的眸子,似乎帶著淡淡的異域風情,這讓郡主看的有些恍惚,她悠然道,“你似乎有著異域外邦的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