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站起身來,又一顆小石子落在裙擺上。
這次她是真的火了,虧她今日還早早出門赴宴,也不知是撞上哪個倒黴鬼了!所有的不痛快,全往她身上來。
李裹兒開始懷疑自己運氣不好,是不是上嵩山時沒及時給菩薩上香,菩薩怪罪,所以總在今天遇上那麼多煩心事!
她再次拿起小石子狠狠向身後的小樹林拋去,可剛要拋的瞬間,樹林中突然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速度之快,令她根本就沒看清楚。
她愣下神,緊張兮兮的環視四周,反正並沒人往她這個方向看,她索性坐下身子仔細檢查手裏的小石子。
這一檢查卻讓她發現石頭上有花紋,似乎是刻了一朵花,亂七八糟的醜死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花紋出自誰的手筆。她站起身來去跟父親告辭,說她頭暈的厲害想回屋睡覺。
父親本就寵她,也就沒強留,囑咐她路上小心點,就放她離開了。
等徹底離開宴席,終於見不到宴席上的賓客了,她才故意將身邊的侍衛宮女打發走,一個人朝著剛才的小樹林走去。
嵩山的樹林裏植被茂密,灌木叢橫生。李裹兒穿梭在其中,慢慢走近了一棵粗壯的古樹下。
她抬頭望著樹頂上的某處,輕聲喊了一句:“出來吧!”
話音剛落,樹枝傳來一陣動響,一個人影緩步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穿著黑衣蒙麵,身材高瘦修長,整個人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不太好聞。
李裹兒直接走了上去,一把扯下他麵上的黑巾,見他麵容並無損傷,無來由的鬆了口氣,“怎麼跑出來了?哥哥放你了嗎?”
“沒,屬下自己逃出來的。”流光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說:“屬下見牢房看守鬆動,就溜出來了。”
李裹兒嘴角抽搐了幾下,“你膽子可真大!被哥哥發現你逃了,還不剝了你的皮。”
流光再次痞笑:“能拐走郡主,就算剝皮挖筋也值了。”
李裹兒聽他說這番話,真恨不得用針縫上他該死的嘴,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潑皮無賴。
她沒理會他嘴裏的調侃,直接走上前來,去扒他的黑衣,卻被流光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怎麼,郡主一見到屬下就急不可耐了?”
“潑皮!無奈,本宮是想看看你受傷沒有!”李裹兒見掙脫不開他的桎梏,隻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流光收斂了笑容,目光幽邃的盯著她。半晌後,他突然伸手抱住李裹兒,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鄭重其事的開口道:“郡主放心,沒傷多深。”
李裹兒可不信他,強命令他轉過身去,她要看他身上的傷。
“郡主別鬧,我這傷不適合讓您瞧見。”流光推拒著她,一副死活不肯配合的模樣。
李裹兒皺起柳眉,不滿的問道:“為什麼呀?難不成你身上長瘡、爛肉了?”
趁他不備,李裹兒迅速向他的領口扒去,隻見脖領處都有血淋淋的的紅痕,她這才停手,不敢繼續去扒。
流光趕忙護住自己的領口,繼續笑著看她:“我的姑奶奶,屬下真的沒騙你,我這傷真的沒啥大礙,您就別擔心了。”
李裹兒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流光見狀,立馬抓住她的胳膊:“別走,屬下這次偷跑出來,是想帶你去個地方。很快就回來了,不會有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