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李裹兒回到寢殿,將屋裏的瓶瓶罐罐砸了個稀巴爛。她的床鋪被子也撕破了,枕頭也扔在地上。
李裹兒心頭酸澀,想起剛才哥哥說的,他故意躲她,不禁心裏更加難過了……
她將最近跟著她的青玄喚了進來:“你老實說!他究竟死哪去了!”
“這……公主知道了嗎?”青玄有些為難。
李裹兒見他吞吞吐吐,心頭火氣更盛:“快說!”
青玄無奈歎了口氣,他早就覺得這件事瞞不住了,隻是沒想到,今天這麼快就被公主知道了。
“將軍他前幾日就回來了……在……在軍營裏。”青玄結結巴巴,頭越發的低。
李裹兒聞言愣住了。
她的眼睛瞪大:“你......你怎麼不告訴我?”
青玄道:“屬下也是怕公主擔憂......”
“你們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李裹兒怒道。
“公主別生氣......”話剛說完,青玄就察覺到有人的呼吸似乎漏了半拍,他立馬警覺出動靜來,“有人!”
“是他嗎?”
“應該是!”
“那你還不快去!把人給我尋來!”
“遵命!”說完,青玄立即起身追了出去,李裹兒也想提著裙子去追,可肚子突然劇痛襲來,嚇得她趕緊縮回床裏,她這胎極其難保,又落過水,又逃過難,這腹中孩兒與她都吃盡了苦頭,好容易保下來了,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她抬頭看向青玄消失的方向,隻希望青玄能將那該死的狗男人抓回來,到時她非要剝了他的皮不可!
……
青玄很快便在禦花園的南側追上了流光,好像是流光故意將他引到此處的。
“你為何不去見公主!公主想你想的每天鬱鬱寡歡!”青玄厲聲質問。
流光沉默著沒說話,隨後取下鐵麵,一道猩紅的刀疤從左眼眼皮處一直往下直到右臉頰,這傷痕迫使他連左眼眼皮都睜不開,直像個毀了容的半瞎之人,流光用手抹了一把,將鐵麵重新帶回臉上。
青玄震驚了,他沒想到流光竟是這副模樣!
“她愛顏色,如今我醜成這般,她斷是不要我了……”流光無力苦笑,這傷痕是他那個所謂的親舅舅留下的,他本想留他一命,期間那舅舅竟背後偷襲,朝他臉上來了一刀,雖他及時閃躲,但還是傷了麵皮。
“可公主她如今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負責任吧!”青玄憤怒道。
流光一怔,繼而聲音越發低迷:“她一直喜歡長得好看的,如今的我麵目猙獰,她斷會重新尋個好看的男子當孩子的爹,怎會要我……”
青玄聽了這番話,隻覺好笑:“你不會想讓我戴你這頂綠帽子吧?再說了,公主要不要你,也該是公主選擇不是嗎?你又憑何替她做決定!”
“我……”流光頓時慫了,他確實想跟青玄商量,要他去伺候公主,可又不甘心,一直不敢提及。
如今聽到青玄的話,突然意識到公主才是他的主子,哪有奴才替主子決定的道理,頓時又有些猶豫……
“既然你如此在意她的看法!那不如親自去問問她!等她真不要你了,你再滾蛋不就行了!”青玄趁機慫恿。
可一轉眼,流光又逃了,青玄忍不住咒罵了句:“慫貨!”
轉身回頭朝公主複命而去……
……
回到鳳陽宮,李裹兒冷著臉看青玄,“沒追到嗎?”
“是!不過公主明日可以去軍營親自逮他!想必他定會現身!”青玄低著頭稟告道。
“該死!”李裹兒咒罵一句,隨後看向青玄,“你與他認識多久了?他之前可有這樣反常發過瘋?”
“他之前是暗衛營的刺殺隊長,隻要我們跟著他,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至於發瘋的話,確實有一次。”
“哦?說來聽聽!”李裹兒立馬來了興趣。
“就是公主跟武皇曾去緣福寺上香的時候,讓他跟大部隊一起出發,他偏要一個人表現立功,大家都以為他想到武皇身邊去更上一層樓,結果卻成了您的暗衛……”一開始青玄還想不明白他究竟為何這麼做,現在在看看公主,他總算是知道了!
耶律流光自始至終所圖的,一直是公主……
“他來我身邊,是故意為之?”李裹兒疑聲質問。
“應該是。”青玄思索片刻說道:“也許公主您,就是他最大的狩獵目標。”
“狗男人!”李裹兒忍不住咒罵。
原來這狗男人早就覬覦她了!還在她身邊裝的那般純情,一開始她勾引他的時候,估計那狗男人內心早就心花怒放了吧,還敢在她麵前裝不願意,真想抽死他!
“敢騙我,偏不遂他的願!”李裹兒冷哼一聲,讓青玄退了出去,她獨自一人回到榻上,計劃明天怎麼收拾他……
李裹兒越想越氣,定要讓他顏麵掃地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
翌日一大早,李裹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青玄的陪伴下,抵達了流光如今所在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