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而來的崔時錦將崔錚護在身後，賠笑道：“抱歉，舍弟言行魯莽，衝撞了您。”
崔錚從她身後探出頭，指著臥在地上流淚的棕色馬駒。
“姐姐，我要那匹馬。”
“小公子，那匹馬駒看起來不太健壯，可能還病了。”春分提醒道。
崔錚神情倔強，堅持道：“我就要它。”
崔時錦吩咐道：“春分，付錢。”
馬販瞄了眼棕色馬駒，接過銀子，按耐住喜悅。
“二十兩，買定離手，不退不換！”
“二十兩！”春分驚得瞪大眼睛，“你去街上搶更容易些吧？”
馬販麵露不悅，“你怎麼說話呢？”
春分雙手叉腰，駁斥道：“二十兩都可以買一匹好馬了，你那不過是一匹病馬駒，倒在那裏，興許站都站不起來。”
崔錚瞪著馬販，道：“姐姐，算了，我不要了。”
“小公子，我們去別處買。”
馬販見幾人要走，忙道：“回來回來，我吃點虧，十八兩給你們了。”
春分回頭衝他笑了笑，伸出兩隻手，“十兩，不能再多了。”
馬販咬咬牙，道：“十五兩，我從關外買回來都不止這個價。”
春分嗤笑道：“別騙人了，你這才不是關外的馬。”
崔時錦牽住崔錚，適時開口：“春分，給他十二兩，不行就走吧。”
“牽走牽走，事先說好了，你們低價夠買，不得反悔。”
春分拿出銀子，塞到馬販手中，“放心吧，我們可不希望它被繼續虐待。”
崔錚高興地跑向馬駒，結果使勁拉了許久，馬駒都沒有站起來。
“錚兒，它看起來很害怕，你摸摸它。”
春分從旁邊抱來一捆馬草，“小公子，你試著喂它。”
馬販急道：“欸，馬草要錢的！”
春分譏諷道：“得了吧，十二兩賣出去一匹病馬，晚上做夢你都能笑醒吧？”
馬販心虛地嘟囔道：“又不是我逼你們買的。”
崔錚蹲下來，一手輕輕撫摸馬駒的頭，一手喂它吃草。
“小馬不要怕，我會對你好的。”
如此安撫了許久，他再次嚐試著將馬駒拉起來。
“起來了，姐姐，它站起來了！”崔錚激動地叫道。
崔時錦溫和地看著他，笑道：“小點聲，莫要嚇到它。”
春分看著一瘸一拐的馬駒，懊惱道：“原來是匹瘸馬。”
“瘸馬也是馬，錚兒喜歡就好。”
崔時錦看著小心翼翼的崔錚，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娘親，錚兒是個有善心的好孩子，您一定會為他感到開心。”
她抬頭望向天空，卻與一雙熟悉的鳳眸不期而遇。
周衍昭站在塔樓上，衝她點了點頭。
北風俯身看去，咧嘴笑道：“將軍，鄭侯夫人在看你呢。”
“你再多言，我就將你扔下去。”
周衍昭挪開視線，轉身走到塔樓的另一邊。
東風沿著木梯爬上來，低聲道：“將軍，找到了賊匪的同夥，屍體漂在護城河裏。”
周衍昭麵色冷淡，道：“讓兄弟們收工，歸家過年吧。”
東風領命下去，參與掠賣孩童的兩個賊匪都死於非命，線索在這裏就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