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時錦,就算我嫁出去了,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下山的馬車裏,陳若意目露寒光,死死盯著崔時錦。
崔時錦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坐到離她最遠的角落裏。
“你為何如此恨我?”
方才她是強行將陳若意塞進馬車的,再不離開崇福寺,那些和尚都要親自動手將她們丟下山了。
“真能裝,要不是你搶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你是指鄭止?準確來說,應該是鄭侯夫人的身份吧?”
崔時錦同情地看著陳若意,本來擁有大好的人生,卻被執念所困,當真可憐。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很惡心,像你這種低賤的人,應該不明白什麼是愛吧?”
陳若意叫停馬車,坐到了外麵。
“愛?”崔時錦陷入沉思,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不會吧?”
前世的她活得真是糊塗,竟有那麼多事沒看清。
幾人剛回安勇侯府,就被候在大門外的嚴媽媽領到了壽安堂。
原來她們還未下山,崇福寺一事就在城裏傳得沸沸揚揚。
程念念對陳若意深惡痛絕,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以她宣王妃的身份,從她那裏傳出來的消息,旁人自然深信不疑。
剛踏入壽安堂,趙郡主還未開口,陳若意就撲通一聲跪下。
“姨母,姨母救我!若意被他們害得好慘呐!”
她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趙郡主臉色鐵青,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硬壓著嗓門。
“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不知廉恥之事,將我的老臉都丟盡了,竟然還敢讓我救你?”
她得知這個消息時,隻覺得天都塌了。
安勇侯府還未聽到風聲,外頭街上就人盡皆知了。
嚴媽媽輕撫趙郡主的心口,幫她順氣,“郡主,身體要緊。”
“整個盛京,誰不知道她是在我膝下長大的,如今做出這種事,我臉都沒了,還要這沒用的身體做什麼!”
趙郡主顫抖的手指著陳若意,話語帶著強烈的怒氣,從牙關間硬擠出來。
陳若意抬起頭,臉上糊滿淚水,哭得幾近斷氣。
“姨母,是那崔鐸趁我昏迷,對我行不軌之事,若意再怎麼不堪,也斷不會做出那種事啊。”
“無人在意起因,他們隻知你與崔鐸在崇福寺苟且,還被宣王和宣王妃撞破,連當時屋內的情形都被傳得有聲有色!”
說到此處,趙郡主眼中噙滿淚水。
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她都說不出口。
“是你!”陳若意忽然看向崔時錦,“是你領崔鐸上山的!”
“這幾日表姑娘身邊的小玉天天出去采買,每每出門,逢人就說表姑娘要去崇福寺。”
崔時錦瞥了一眼身如抖篩的小玉,繼續說道:“更何況根據崔鐸所言,是表姑娘寫信邀他前往。”
“胡說!”陳若意嘶聲咆哮,“我從未給他寫過信,一個貪戀美色的廢物,我才看不上!”
崔時錦冷冷一笑,質問道:“既然表姑娘看不上,為何要去招惹?”
“我何時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