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將頭輕點,“劉七辦事最為妥當,該不會出錯,後越兄,時候不早,你先歇息吧,我與其他兄弟就此告辭,可否?”
劉真恩了一聲,王德等人自是出帳而去,一出帳門,十二武子剩餘之人便圍攏住王德,輕聲道:“普先兄,如今大哥對劉一有所顧慮,隻怕劉一性命不保,你卻要美言幾句,免得大哥真對劉一兄弟動手啊。”
王德假意歎了口氣,心內將劉真好生埋怨,便是要演戲,也莫要總由自己來做舌客,自然,隻是心內打鼓,嘴上言道:“後越兄將我等買來,用心栽培,無非便是想叫我等日後有建業之時,對劉一,後越兄曾有一句話說與我,你等可想聽一聽?”
武子們自是將頭連點,王德抻了幾抻,方才言道:“‘但若劉一日後有壞我之心,我便將這少主位置讓與他便是,劉門十三子,我都當做兄弟看待.....’,這便是後越兄說的話了。”
武子們一聽此話,全都淒然,王德戲做的更真,竟朝劉真營帳方向躬了一身,自言道:“我王德向天發誓,但若我有背叛少主之心,定叫五雷轟頂。”
其餘武子見王德如此,也都學模樣做了一番,各自回營帳內歇息,心思如何去想,那便不得知了。
劉真在營帳內偷瞧了王德所為,心內大定,這一番戲,王德演的甚好,若真說起來,以劉真對劉門十三子的恩情,大可不必做出這許多。隻是前日剛剛接觸兵戰之道,戰場之上,最能激起年青人之熱血,更兼入了劉焉府後,下人前鞠後躬,劉真生怕劉門十三子中會有人被激的熱血高漲,或者是被眼前的權勢弄壞了心思,這才演這一出戲。
至於為何要拿劉一做文章,乃是劉真知道,劉一聽完其餘武子的話,定會輕輕一笑,或者是做出些模樣在演上一出戲,原因無他,隻因為劉一的那個腦袋瓜,比其餘的十二武子加起來還要強上那麼一些,自己與王德這有些蹩腳的戲,騙得了劉門其餘人,又怎會騙得了劉一這個鬼靈精怪?
這一夜又是無話而過,第二日一早,有劉七返回,這劉七也夠聰明,未到劉真近前,便大聲喊道:“我已將兩位將軍之事告之太守,太守痛哭半晌,留那位護衛大哥詳細問話,我自己先趕回來了。”
劉真哦了一聲,看劉一翹著拇指在心口處蹭了一下,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妥,高聲道:“列位,三位將軍(包括那位與鄧廣毛平一同被射的倒黴護衛)死於黃巾賊子手,我等便多殺些賊人,為三位將軍報仇。”
劉七等人依聲而應,劉真昨夜演的戲似乎效果不錯,其餘武子如今看劉真的神情,比原先更多了一絲難以言語的東西,總之,劉真知道這不是壞事。
而劉七這個不知道什麼事情的人,未等馬歇穩,便被武子中的一人叫到了一邊,等到交頭接耳半晌之後,劉七的神情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王德見武子們如此,心內暗笑,卻又一歎,‘如此奸雄,又怎能不成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