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192) 六月十一日下午 新豐 雨金鄉
“將軍!統計上來了,我們現在有眾兩萬三千多人,其中騎兵五千七百,輜重營兩千。”
“哦!有沒完成任務的嘛?”聽著親兵營司馬楊芳的彙報,我頭也不回,在大隊將校和親兵的擁護下,策馬高崗看著遠處巍峨的長安宮闕。
五月二十七日駐紮陝縣的董軍將校歃血為盟,定計西進,決定各營分出老弱統一歸張濟校尉統率,駐守陝縣,防備關東諸軍的進攻,其餘人馬在李傕校尉和郭汜校尉的率領下,連夜西進。其中郭汜校尉率領所部和董越舊部沿函穀關一路西進,李傕校尉率領所部和張濟部張繡率領的騎兵從茅津渡河進入河東,再從蒲阪津渡河西進。兩路兵馬都要沿途收兵,一路不攻城略地,六月十日統一到長安西麵的新豐取齊,然後攻打長安。
留下老馬和啞巴統率輜重隊和挑下來的老弱殘兵八百人在陝縣,我率領中壘營二千五百精銳人馬隨同李校尉從陝縣連夜出發,經河東和臨晉、蓮勺、重泉、萬年、高陵等左馮翊各縣,晝夜兼程,隨道收兵,凡是各地的駐軍和青壯年一律裹脅入軍。
由於關中各地廣泛流傳著王允等將要誅殺黨附董卓的羌胡人和關中人,所以投軍的極多,特別是在三輔之地居住的東羌人。等六月十日抵達新豐,中壘營擴大到兩萬三千人。光是騎兵就增加到五千七百人,基本都是東羌人組成,裏麵不僅有男子,而且有很多女子。這是與羌胡人的生活習性有關,他們往往都是全民皆兵,出軍打仗也是全家上陣。雖然在三輔居住了這麼長時間,和漢人雜居,但這種習俗還是保留了下來。
中壘營人數翻了近十倍,雖然比以前亂了許多,但確實浩浩蕩蕩,一旦行軍,隻見煙塵滾滾,旗幟飄揚,人喊馬嘶,根本看不到頭尾。不光我,中壘營其他將校都是氣壯了不少,大家以前都從來沒有統帥過這麼多的兵馬。
過了重泉,人馬上萬後,他們都不稱什麼中壘營了,而是自稱****,也不再稱我為大人,而改稱將軍,當然我現在的正式官職還是射聲司馬,雖然人馬比以前的射聲營多了幾十倍。大家這麼稱呼,我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所以抵達新豐後立即整編,劉遇仍然是副將,而莊燦、牽逵、蒲儼、楊芳、高見、郝鍺、橋良等一律提拔為司馬,自統一營,其他象馬藺、李奇、方卓、路高、裴綰、陶成等人也全部提拔為軍侯了,當然這是我提的,朝廷可不會給我們這些叛軍下達什麼提職命令。
現在****基本分為莊燦營、牽逵營、蒲儼營、高見的驃騎營以及楊芳的親兵營,橋良的輜重營等五個營,以及陶成衛會兩百人的斥候隊,裏麵莊燦、牽逵、蒲儼三營為步兵營,高見營為騎兵營,四營的人數各在五千上下,輜重營兩千人,親兵營一千人。因為親兵營有了五百羌胡騎兵,而楊芳、徐陵兩人對於指揮騎戰都不精通,所以我把原來騎兵隊的李奇調過來當親兵營的副統領。李奇是涼州隴西人,祖上就是有名的飛將軍李廣,祖傳的“李將軍射法”,騎射馬戰皆能,以前就是董軍中有名的好漢,而且年齡比較輕,今年也才二十三歲,雖然脾氣傲了一點,算的上年輕有為了。
說實在我現在都弄不清各營具體多少人,一路上都是晝夜兼程,很少停下來,就是昨天讓楊芳到各營去統計了一下,我看報上來的也是大概的數目。因為出發前給大家下了死命令,每個士兵至少要招募到五個人,多者有賞,少者斬首,自己招的人就歸自己統帶,所以中壘營的老部下現在至少是個伍長了,但因為能力不同,個人管的人多少不太一樣,所以十分混亂,隻能知道個各營的大體數目。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等打下了長安再說吧。
“這,按各營所說,一共有四十二個人,沒有完成五個人的任務。”楊芳看了湊擁在我身邊的各營司馬。
“一律斬了!”隨手抓住一朵飛過來的花朵在鼻子前嗅了嗅,輕輕地對他們命令道。
身後的司馬軍侯們停止了低語,互相看看,都把目光集中到劉遇身上。劉遇隻好策馬到了我的側後,進言道:“將軍,咱們一下擴大了這麼多人馬,真是個前所未有的大喜事,就饒了這些將士吧!而且快要和王允、呂布等作戰了,戰前殺人,恐怕軍心不穩,這些人本來就是剛召納過來的,這樣一行刑,擔心很多人會逃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