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勒馬回頭,對著各位司馬冷笑一聲。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說完第一個把眼光看向莊燦。他現在可是我麾下的頭號大將,這點其他人基本都承認了,這可不光因為我的重用,關鍵是他的才能和表現。
“末將支持將軍的意見,信賞必罰是軍中常規,賞罰無信,難以令眾!”莊燦簡簡單單地把自己的意見擺了出來,我聽著心裏暗暗點頭,也暗自得意,我就知道子顏肯定和我意見一樣。這時我好像突然又想起了皇甫嵩將軍麾下的我。
“子顏說得對,令而無信,以後誰還聽從命令啊?這樣的壞頭不能開。而且說什麼這些人是剛召納入伍,怕他們逃跑?哼哼!正因為他們不知道軍紀為何物,才要通過這件事讓他們知道軍紀和軍令的威嚴,否則我們雖然有數萬之眾,不過是烏合之眾,來得快也去的快。有什麼用處?”
我拍了拍腦袋,“這些天一直忙著擴軍,把這件事情忘了,你們回去立即將咱們的四條禁令傳達到每一個士兵,還是由子顏執掌軍法。大家明白了吧?”
蒲儼等看我決心已定,也不好再說什麼,全體大聲一諾,看我沒別的事情交代,就帶著自己的親兵紛紛返回本營。隻留下劉遇和楊芳、李奇、裴綰及二百多親兵營的騎兵。
“文崇,就要見到你爹爹了!”我過去拍拍裴綰的肩膀。沒想到一句話說得裴綰立即象霜打了一樣。垂下了腦袋低聲說道:“還不知道父親大人願不願意見我這個不忠不孝的兒子呢?”
“哎!”我長歎一聲,我又如何麵對現在身為車騎將軍的皇甫將軍和謁者仆射的皇甫酈,以及太華山的宋大哥啊?不論自己如何解釋,他們都不會原諒我的。
“大人!李將軍請您過去議事!”徐陵親自騎馬跑過來,對我大聲喊。
“哦!”聽了徐陵的話,我不置可否,轉過頭對身邊的劉遇說“老劉,這麼多年都在外奔波,有空回去看看吧,如果可以就把嫂子和孩子們接進來!”
“哎!等打完了再說吧,現在軍中這麼亂!”劉遇一聲長歎。
我聞言笑笑,最後看了看遠方模糊的長安,策馬下崗,大隊騎兵跟隨在後,蜂擁向渭水南岸的新豐零口(零口是東漢末年時新豐縣治所在,李傕中軍大營駐紮在這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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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192) 六月十一日夜 新豐零口李傕大營中軍大帳
“大人!”我率領李軍中的九大司馬(如果現在還可以稱為司馬的話)、郭汜麾下的六個司馬以及張濟的侄子張繡共十六名將領向上座的李傕、郭汜及旁邊的胡文才、楊整修、賈詡(現職為討虜校尉,比我們高多了,雖然他除了二十幾個親兵外沒有任何部隊。)等五人屈身行禮後,退到兩邊席子上坐了下來。
“兄弟們這十幾天作的很好啊!想咱們******從陝縣出發的時候就一萬多點人,現在都十一萬了。看他娘的誰還敢找老子的麻煩!”郭汜在上麵吐沫橫飛的大講。
聽的坐在首席的我心裏冷笑不已,現在我根本就不懼他,而從陝縣聚兵後他也在我麵前老實多了,不象以前那樣沒事把楊阿若掛在嘴上。原因無他,實力的變化而已。現在所有十一萬兵馬裏麵我麾下占了五分之一多,也占了李軍六萬多人馬的幾乎一半,而郭汜部下高碩、夏育、楊定、盧頎、趙岑、夫蒙觸(羌人)等六大司馬加起來也才不過四萬多人,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坐首席。這就是亂世的規則,隻憑實力說話,誰兵強馬壯誰就是老大,誰說話聲音就大。
“這也端賴賈先生的運籌帷幄和胡大人、楊大人深明大義啊!”看見郭汜搶先說話,李傕心裏一陣不快,不過念著大敵當前,忍了忍,對於旁邊的賈詡等三人誇讚了一番。
確實如果沒有胡文才、楊整修兩個叛徒假借聖命,說迎接我們西來,沿途也絕對不會這麼順。這都怪王允王子師不會團結人,待他們這些涼州人傲慢無禮,卻又派他們作為朝廷的代表來勸解李傕、郭汜東歸。沒想到他們到了李郭大軍中就把朝廷中的虛實全部披露,而且鼓唆李郭加速西進。
“聽我們的探子說,王允已經派出徐榮和胡軫二人領兵東進,準備前來攻打,現在可要把如何迎敵商量決定才好啊!”賈詡看這幫人這時候就開始慶祝和互相吹捧,趕緊拉回主題。心說:這長安還有五萬兵馬呢,我們這十多萬人都是烏合之眾,現在就以為萬事大吉,未免高興太早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