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賈先生的意思呢?”原安定太守胡文才這時就偏過頭來對賈詡提問。胡文才、楊整修不僅本身是涼州人,而且長期在那裏擔任官員,在涼州和董軍中影響很大。對於賈詡一個後輩竟然和他們平座十分不高興。
“那就獻醜了,一點淺見,請諸君指正。徐、胡二人本是董公麾下部將,我想是否可以派相識之人過去說降了他們?”賈詡拈拈頜下的長須,慢條斯理的說道。
“胡軫還好說,本來就是董公的涼州舊將,而且與胡大人有血脈之親。這徐榮是以西園軍上軍司馬投順董公的,雖然也曾在董公麾下立下功勳,但現在可不好說。”李傕皺著眉頭思量一會,才抬頭對賈詡等說。
“管他娘的,打就是了,我就不信我們打不過徐榮、胡軫個王八羔子了?”一看幾個人議事把他扔一邊,郭汜也是一陣火起,攘臂大叫。
“嗬嗬!”賈詡看看郭汜這樣也無可奈何,幹笑幾聲,轉轉黑豆眼瞄上我,“楊司馬胸懷韜略,自陳倉之戰以來,但逢危難時機,必有奇計扭轉乾坤,不知道有何良策?”
哼哼!雖然我心裏早有定見,對郭汜的粗俗也看不慣,但就憑你賈詡還想學皇甫嵩將軍一樣拿我當槍使,未免找錯了時間和對象。他問完了,我故意半天不說話,弄的賈詡臉上好不尷尬,半晌我才說道:“末將以為郭將軍說得很對,我十分讚成。”
“哈!子雲都這麼說,那是一定不會錯了!”一看我這個首將也讚同他,郭汜高興壞了,差點就手舞足蹈。
看到他這樣,心中暗自一笑,才道:“不過,賈先生說得也不無道理。”賈詡在董軍中素有智名,威望比較高,我也隻是想教訓教訓他,可不想和他結下仇怨。
“子雲此話怎講?”李傕也適時的插上一句,他和我相處日久,深知以我的為人和作風,斷斷不會簡單附會郭汜這種勇夫的見解,所以剛才他是一點也不急。
“自古能戰方能言和,況且兵法雲:不恃敵不來,恃吾有以待也,我們隻有打敗了徐榮、胡軫二將,他們才有可能投誠。而且我們現在也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士氣,團結凝聚這些倉促召納的士卒。”
“子雲執意要打,以為此仗可必勝嗎?”李傕接著問道。
“末將以為必勝,請讓我為將軍計之。首先從兵力多寡來看,我軍現有兵馬十一萬,而根據胡、楊二位大人所言,長安城總共兵馬不過五萬多,據我估計除去守城的兵馬,徐榮和胡軫所將之兵應該最多不會超過三萬。而王允連呂布都隻不過當作劍客來看待,豈會相信他們兩個董公舊將?把那麼多兵馬交給他們?據我猜測,徐、胡二人所統領的可能就隻有他們自己本部的兩萬人馬。王允或許是怕他們在城裏作內應,幹脆把他們派過來和我們殺個兩敗俱傷。而他們就是失敗了也至少可以除去內患。其次從士氣來看,我軍將士懷著必死的決心西來以求得一線生機,而徐、胡二人上不能求信於朝廷,下不能求諒於士卒,二者的士氣不可同日而語。以此二者論之,勝敗不戰可知。”
“哦!”李傕輕輕點點頭,“那子雲又說賈先生說得有理是為何啊?”
“徐、胡二人所統將士俱為董公舊部,與我軍多人為舊識或袍澤。我軍派人去說項,即使徐胡不願意,也至少可以動搖其軍心啊!我想賈先生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吧?”說完我含笑看看賈詡,賈詡隻好頷首點頭。
“那好吧!我們就這麼辦,辛苦賈先生一下了,請今天晚上就派人去徐、胡軍中去說項。其他將校做好準備,明天寅時集中,出發西進作戰。”李傕看看郭汜,然後開始下達命令。李傕的資曆本來就比郭汜老,在董卓心目中地位也比郭汜高,而且兩人的聰明不可同日而語,雖然郭汜武藝比較好,他一向是比較欽服李傕的,所以聽李傕發令也無話。
“是!謹遵所命!”我帶頭從席子上起身,和其他司馬一起站成了兩排對三位校尉和胡、楊兩位大人行禮。然後一起退出,各自歸營安排明日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