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虎步三郡
（注：三郡是指代郡、上穀和涿郡，楊飛兵鋒所及，三郡震恐。）
建安三年（公元197年）十月二十七日，上穀
當高見、李奇在箕關和袁軍抗衡的時候，楊飛正在帶領騎兵橫行幽州。當十月二十日，大軍經過千裏跋涉，穿越石漠（陰山以北就是沙漠，裏麵又分為黑漠，白漠和石漠。），抵達陰山腳下的時候，楊飛命令大軍分為三股，分別前進，其中果毅中郎將李奇、安國中郎將呼衍奴率領八千騎兵馳援箕關，而步督強弩將軍蒲儼、鎮北將軍張燕則率領弓弩營、橫野將軍高覽步兵營、武威中郎將鮑出步兵營、中壘校尉杜珩工兵營以及俘虜的人畜返回晉陽，此次俘獲甚多，光是虜獲的奴隸就有兩萬多，還有收編的鮮卑、烏恒騎兵家屬兩萬多，加上十萬駿馬，上百萬的牛羊，十分龐大，非得有大軍押解不可。楊飛本人則率領討虜將軍徐晃、揚武將軍龐德、昭武中郎將彌且不真眾將及主簿孫資，帶領騎兵一萬翻越彈汗山，進攻袁紹的領土。
對於袁紹屢次落井下石，眾將士都是窩了一肚子火，大家是哼著小調：“袁大頭，****媽，老子在前線打仗你抄我家；袁大頭，****娘，老子回來和你小子算總帳。”懷著滿腔的怒火、仇恨和豪情，以不可遏製的勇氣攻入代郡的。
“大人，有一隊烏恒騎兵在城下求見。”
“哦！”聽了親兵的報告，正在讀書的代郡太守齊周放下竹簡，插上寶劍快步而出。代郡緊鄰胡人，經常遭到襲擊，雖然說閻柔、鮮於銀還有齊周他們與烏恒人的關係不錯，但長期的爭鬥經驗還是告訴齊周小心為妙。
齊周在十幾名親兵的擁護下，來到高柳城北門。高柳城北接燕山長城，南麵就是桑乾水流域，乃是大漢防禦北方胡人入侵的重鎮，自從秦朝的時候胡漢大軍就經常在這裏發生爭戰，多年的戰爭鍛煉了代郡、上穀的漢民，和雁門、定襄、雲中、漁陽、右北平幾個近鄰的邊郡一樣，這裏的百姓也向來尚武，勇健好鬥，民風強悍，光武皇帝掃蕩天下的主力之一就是上穀、代郡的突騎。重要的位置，險惡的環境也使得曆代對於高柳城的建設異常重視，它和平城一樣都是朝廷著力建設的塞外重鎮，雖然城周不過七裏，戶口才三千多人，但是城牆高達四丈，石條壘成，深挖壕溝，十分堅固。
齊周站在北門城樓上，扶著女牆向下看去，隻見深深的壕溝外零七散八的站了一百多名騎兵，打著一麵織著展翅雄鷹的大旗，裏麵還帶著一些俘虜，雙手被綁在背後，雙腳綁在馬腹下。帶頭的百夫長正勒著坐騎在壕溝外轉圈。城牆上的守兵，手持弓弩，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下麵的烏恒人。
齊周久居邊塞，雖然沒有閻柔兄弟那樣精通胡語，但也略通一二，就用不熟練的烏恒話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跑到這裏幹什麼？”
“我們是汗盧維單於的部下，奉命押解俘虜去雒都報功請賞！”小頭目十分驕傲，有些蔑視的看著城頭寒光閃閃的箭頭。
“哦！我聽說你們在難侯山被楊飛打的大敗啊。”齊周頗為驚訝，也更加警惕。
“是的。我們是在那裏被打敗，可是草原的兒女得到偉大的騰格裏的庇護，大部分都象風一樣離開了，楊飛唯一得到是寬廣的戰場而已。”
“那這俘虜？”
“在他們以為自己得勝了，從難侯山返回家鄉，經過瀚海的時候，遭到了大風的襲擊，雖然他們都是勇敢的戰士，可是在騰格裏麵前，還是非常渺小和脆弱，大風沙埋葬了他們。而我們就恭候在戈壁的邊緣，再一次襲擊了他們，可憐那些漢子，千裏迢迢離開家鄉，到大草原來追逐財富和光榮，最後什麼都沒能帶走，隻把生命留在了寸草不生的戈壁。嗬嗬嗬嗬！”百夫長說道這裏，放聲大笑，其他的部屬也跟著起哄。齊周不為所動，又問道：
“你們帶的俘虜是什麼人？”
“楊飛的部將龐德，還有其他幾個重要的將領。頒下單於他們可能會隨後送來罷。”
“嗯！”聽到這裏齊周稍微點點頭，他知道這些單於內部也互相爭功奪利，明擺著誰先報功誰得到的賞賜就多嘛。
“那我派人送你們到雒都，去見皇帝陛下吧？”
“多謝大人，還請大人讓我們進城休息一下士馬，這些天連續騎馬，人馬都累壞了。而且我們還要補充些糧食和水。”
“哦。這樣啊。那你們等一下。”
齊周回頭交待了幾聲，過了很長一會，就聽見城頭絞車嘎吱嘎吱響動，厚重的吊橋晃晃悠悠放了下來，城門緩緩打開，鐵門閘也收了起來。帶隊的小頭目一見大喜，帶頭策馬而入，其餘部眾排成一路跟著奔進城來。
“哐當！”
當烏恒人馬剛進去了一半，鐵門閘突然放下，兩個人馬當場被壓死在下麵。城頭上也響起了急促的梆子聲，守兵們飛速放箭，城外正準備入城的烏恒騎兵頓時被射的人仰馬翻，大家趕緊打馬飛奔逃出箭程，饒是反應迅速還是被射死大半，隻逃脫了二三十個人。
大家勒馬回頭看時，隻見先頭進城的人已經被殺光，他們的腦袋被守兵們掛在城牆外麵，守兵們破口大罵：
“狗雜種，竟敢來賺城。你以為你爺爺這麼好糊弄。”
城頭的齊周冷眼看著城外對罵的烏恒騎兵，一言不發。而在燕山廢棄長城的一個高大的城堞上，楊飛對著身邊的孫資、徐晃、龐德、彌且不真等笑道：
“嗬嗬，看來這個齊周也不傻啊！按計行事，強攻吧。閻柔和鮮於銀把兩郡主力兵馬都帶到中山國去了，裏麵的守兵不過八百，今天就應當可以拿下了，不過就要死傷不少將士了。”
“末將得令！”
徐晃眾人躬身退下，頓時燕山山穀中鼓角響起，沉寂的大山如同沸騰了一般，過了片刻，大隊騎兵開始從山後湧出，在旗鼓的指揮下把小小的高柳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楊飛也在二百六十名近衛（清水原之戰後，近衛擴編為一個屯）的扈從下，帶著孫資一起過去觀戰，在一個高崗上紮下中軍，豎立起高大的黃底紅日旗。
高柳城外駿馬嘶鳴，斥候傳令往來奔馳，煙塵滾滾，剛才還非常平靜的邊陲小城立即變得肅殺不已。高柳城中的軍民也一體上城守備。這裏的老百姓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中，也不緊張，非常自覺，一聽到官府的梆子聲，都從櫃子裏、兵蘭上取出兵刃，在裏長的帶領下上城分段防守，女人小孩則往上搬運水和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