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中,一萬騎兵虎視眈眈的盯著小小的高柳城,十分寂靜,戰場上除了風聲和馬的嘶鳴聲,噴鼻聲,一點人聲不聞,靜的令人心慌,許多小女孩都撲到媽媽懷裏,嚇的直哭,卻又不敢哭出聲音來。
突然徐晃中軍擂響戰鼓,上萬將士齊齊的一聲吼,大軍開始發動,從徐晃營開始,騎兵全部奔向城牆開始繞圈,邊繞邊對著城牆放箭。守城的軍民也同樣發出磣人的喊聲,拚命放箭,他們都明白如果城破,休想活命,祖輩的經驗早都告訴了他們這個真理。
雖然不斷有人落馬,但是在軍官的催促和喝罵下,楊飛騎兵不僅沒有停下,而且越跑越快,守兵的眼睛都看花了,同時箭也射的越來越猛,越來越準,因為馬跑的越快越平穩,越容易放箭。箭矢如同飛蝗一般飛上城頭,壓得上麵根本就站不住人,隻要誰稍微露個小臉就會立即被射成麻子,射擊一直持續了一刻,徐晃命令吹響牛角號,開始在運動中分散撤離,大軍重新在高柳四周圍定。經過劇烈的運動,人馬都是氣喘籲籲、熱汗淋漓,渾身直冒熱氣。
這時的高柳城牆如同刺蝟一樣,插滿了箭矢,靠近城牆的屋頂上、牆上、地上也都插滿了箭,這個下馬威不僅射死了城中六百多名軍民,而且極大的震撼了大家的心靈。而楊飛騎兵也在城中軍民的攻擊下,死傷四百多人。
當騎兵正在喘氣恢複體力,準備迎接下一輪進攻的時候,從楊飛所在的高崗上奔馳下一匹馬,兩名近衛手持一麵火雲旗,來到了徐晃中軍,稍微停留了一下,就緩緩奔向北門樓。
馬一直走到壕溝外麵才停了下來,不少守城軍民都向射死他們,但都被齊周製止了,兩軍相爭,不斬來使,殺死敵方的使者不是君子所為。
“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北門防守的屯長看齊周在看自己,扯著嘶啞的吼道。
“我們乃是楊使君帳前近衛隊史黃晟(字成敏,荊南人氏,年少遊曆各地,習武學文。因避戰亂來到並州,後響應楊飛抵抗鮮卑入侵之號召,投奔****,由於刀法出眾,隸屬於高覽營陌刀隊,先後參加了雁門關之戰和清水原之戰,在清水原之戰中參與封鎖突破口,圍殲附離、救援楊飛中軍的戰鬥,加爵為大夫。由於武藝高強,為人機警,戰後被楊飛收為近衛。)、什長朱穆(字公定,雲中人士,自幼被鮮卑沮渠部落擄掠到草原為奴,學的一身好箭法。被楊飛大軍救後,主動參加了徐晃征召的救援大軍,在圍殲鮮卑、烏恒聯軍的戰鬥中射死了鮮卑小帥沮渠蒙遜,立下軍功,被提升為什長,收為近衛,加爵為不更。),奉主公之名,傳語爾等:
我軍掃蕩草原,征戰千裏,遠近望風披靡,今率鐵騎十萬橫行河北,誰人敢擋?伏念蒼生有好生之德,特曉諭城中軍民,一刻之內開門歸順,則秋毫無犯,官職依舊;若膽敢抗拒天兵,城破之日,雞犬不留。你們聽清楚了嘛?速速答複。”
黃晟、朱穆二人舉著旗子,勒著狂躁的戰馬不斷在壕溝外轉圈,聽了兩人倨傲的傳話,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破口大罵,而老年人中年人則不說話,紛紛把迫切的眼光投向齊周,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年人主動來到齊周身邊,勸太守大人能夠以滿城生靈為念,再說楊飛也不是胡人,歸順他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
聽著身邊百姓們嘈雜的勸解聲,看著城外的大軍,齊周心亂如麻,不知何去何從。片刻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朗聲答複道:
“請回複楊賊,高柳軍民誓與城池共存亡,隻要他不怕死,但請來攻。不過,我隻怕他還在高柳撞的頭破血流,我大漢天軍早已攻破了你們的賊巢。哼哼!”
“大人的話我們一定帶回去,請大人保重。” 黃晟、朱穆兩人也不惱,隻是頗含深意的互相看了一眼,勒馬而回。
坐騎離開壕溝不到十步,朱穆以疾如閃電般的速度取出弓箭,翻身背射,一箭從女牆的城堞射進去,射穿了代郡太守齊周的咽喉。城上軍民一聲驚呼,開始對著兩人的背影凶狠的放箭,兩人大吼一聲,伏在馬背上,飛馳而去,黃晟斷後,將旗子當長槍使,掄的如同風車一般,將射到的箭矢打的劈啪亂飛。饒是如此,背上還是中了幾箭,如同刺蝟一般,虧得兩人身披兩層重鎧,倒也沒有受傷。
兩人飛馳而回,受到大軍熱烈歡迎,大家紛紛舉起弓、刀、槍,高聲歡呼。
“哈哈哈哈,不錯,幹得不錯!袁紹部下不是淳於瓊那種蠢貨,就是許濟、齊周這樣的呆子,怎麼能成事?竟然敢進攻我們河東?”
楊飛對著兩名圓滿完成任務的新部下非常滿意,連聲讚許,順便對袁軍嘲弄一番,激勵士氣。
這時騎督徐晃命令趁亂攻城了,鼓角聲、喊殺聲震動山穀,震的高高的燕山山頂上的積雪都撲唰唰往下掉,林中的鳥獸早都躲的遠遠的。
徐晃的安排是主攻南門左側的一段城牆,因為這裏的地勢相對比較開闊,他在這個方向集中了七千人,其他三個方向隻派一千人牽製。徐晃的攻城方法非常奇特,他提前命令每個騎兵裝了兩小袋土,這時他命令每隊騎兵策馬飛奔到南門壕溝邊交割,對著城上放三支箭,把土扔到壕溝中。
一袋五斤重的土對於一個騎兵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深三丈、寬兩丈的壕溝也不算什麼,但是兩萬袋土同時扔到一個地方就大不一樣了。深深的壕溝不過片刻就被填平了,不僅如此,源源不斷扔過來的土袋加上被射死楊飛騎兵的屍體,很快在城牆上形成了一個坡。伴隨著急促的鼓點,****騎兵在各自軍官的督促下,奮勇而前,一波接一波,不斷跟進,先連續放出三支箭,再借著馬的衝力扔出土袋,竟然填出一道與城牆齊平的土坡,這時城中守軍也急了,在郡尉的指揮下,很快從太守被殺的驚愕中恢複過來,不顧死傷,頂著楊軍騎兵如雨的箭矢,不斷抬起頭來拚命放箭,或者把滾木擂石扔下去,砸死砸傷不少****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