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見龍在田(二)(2 / 3)

“尊貴的大汗,兩位勇士的武藝令人欽佩,如果大汗允許,我願意射下能夠遠飛到騰格裏的雄鷹來向您和大家展示草原勇士的風采。”

看了趙雲、徐晃的比試,紇奚叱奴根、賀婁烏蘭、拓拔鬱豆眷、乙旃幡能健、慕容涉歸等被楊飛吸納進近衛的草原勇士也是技癢難耐,其中來自與楊飛關係最為密切的拓拔部的勇士拓拔鬱豆眷第一個按捺不住,高聲請示,當然對於趙雲輕易獲得寶甲心中更是不服氣,卻不明白楊飛暗藏的玄機。所有的鮮卑騎士都按照鮮卑習俗稱呼楊飛為可汗或者大汗,而不是一般漢族將士所稱的使君或者主公之類。

聽了拓拔鬱豆眷的話,楊飛稍微愣了一下,看見紇奚叱奴根、賀婁烏蘭、乙旃幡能健、慕容涉歸等幾十個草原勇士也都露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心中暗笑這些草原的漢子真是直腸子,你看朱寓、王彥、聞銳他們都是老老實實待著不動,大家跟隨楊飛日久,都知道他的用意。

“嗬嗬,鬱豆眷乃是草原的射雕手,拓拔部的神箭手,早知道你的身手非凡,今天正好展示一下。”

不好壓抑將士們尚武的性情,更何況是來自拓拔部的將士呢,楊飛也就答應了。一看楊飛首肯,拓拔鬱豆眷好像怕他反悔一樣,飛速取出隨身弓箭,瞄也不瞄一下,隨手一箭,片刻就聽見空中一聲慘叫,一隻沉重的大雕如同落石一樣飛速落下,咚的一聲掉在校場中央。這時天色向晚,不少猛禽都攜帶著獵物返回巢穴喂食自己的孩子,飛的較慢也較低,即使如此,也是難能可貴。對於拓拔鬱豆眷的神箭,楊飛、趙雲等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楊飛大笑,喊道:

“嗬嗬,好箭法,看來我的貊弓是保不住,把這把弓賞給你罷。你小子是不是早都盯上了?”

“嗬嗬!”聽了楊飛的笑語,不論是興高采烈的拓拔鬱豆眷,還是其他人都一起開心,特別是鮮卑武士。拓拔鬱豆眷正要上前去接貊弓,突然聽人喝道:

“且慢取,草原上有勇士,難道以為我們漢家沒有好漢嘛?”

眾人回頭一看,卻是在清水原之戰中斬將立功的朱穆,朱穆自幼在鮮卑人中為奴,受盡了折磨,對鮮卑人十分痛恨,看到拓拔鬱豆眷耀武揚威,心中頗不服氣。話一說完,也不待楊飛下令,挽弓搭箭,連發三矢,大家向空中看去,隻見三支箭射中三支大雕,這下輪到眾多的漢家近衛大聲喝彩。

“朱什長好箭法,但還不是最好的,達奚(鮮卑姓氏)康生,過來,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神箭。”

胡漢世仇綿延有上千年了,楊飛雖然竭力彌縫,短時間怎麼能夠改變?朱穆的話,漢族將士的歡呼聲明顯惹火了在場的鮮卑,可是為首的拓拔鬱豆眷、紇奚叱奴根、賀婁烏蘭、乙旃幡能健、慕容涉歸幾個暗自揣測了一下,自己的箭法雖然不俗,但要達到朱穆這個程度也不容易,實際上就是和他一樣,連續射下三支大雕,也隻是模仿而已,並不能算取勝。對於中部鮮卑情況比較熟悉的賀婁烏蘭微一思索,喝令一名出身奴隸的鮮卑近衛上前。鮮卑已經進入奴隸社會,上下等級比較森嚴,雖然都是近衛,但拓拔鬱豆眷這樣的貴人根本就看不起達奚康生這些奴隸,即使不是自己的部屬,平時也呼來喝去,雙方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這種現象在其他營中也普遍存在,對於這種明顯違反軍隊階級紀律的現象,楊飛和部下將校都十分頭疼,但倉促之間也沒有辦法改變,隻能慢慢來了。

達奚康生乃是達奚部的奴隸,達奚小帥的附離,清水原之戰後被楊飛俘虜,因為箭法高超收納為近衛。這個人身材非常雄偉,但由於出身奴隸,不知道是因為自卑還是性格使然,總是低著個頭,很少與人說話。雖然天天見麵,楊飛對他也不是很熟悉。這時見他聞言從隊伍中出來,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達奚康生卻沒有依照賀婁烏蘭的命令展示箭法,而是來到楊飛跟前舉起右臂行禮,楊飛心中高興,衝他點點頭以示同意。達奚康生緩緩從背後巨大的牛皮弓韜箭囊中取出弓箭,搭上箭卻不就發,而是凝神盯著已經慌亂惱怒四散飛的遠遠的大雕,認真觀察了一會才突然以疾如閃電般的速度放出箭矢,隨後就見天上遠遠掉下一團東西。雖然大家都在鼓掌,但誰都聽的出漢家將士在鼓倒掌,賀婁烏蘭等人氣的差點想給他一個巴掌,達奚康生卻麵無表情,楊飛本來也想笑,突然心中若有所動,命令道:

“來人,去把雕呈上。”

近衛們對於楊飛的命令向來奉命唯謹,立即就有近衛飛馬而去把達奚康生射落的雕呈上,這時看清了雕的實際情況,人群中才發出一陣驚訝的籲聲,隨即不論胡漢將士都爆發出如雷般的掌聲。原來達奚康生此箭一箭雙雕,而且箭是穿在兩隻雕的脖頸上,的是神箭非凡。

“神箭,神箭,世間難得,偉長、莫於也辦不到啊!此弓非你莫屬。”楊飛非常高興的拍著達奚康生寬大的肩膀,誇讚不已,親手將貊弓遞給達奚康生,達奚康生激動的眼角閃動淚花。達奚康生的淳樸感情頓時引起了楊飛的極大好感,親手將他的淚花擦去。

眾將士的演武也惹得楊飛技癢難耐,回頭大聲喝道:“來,取神臂弩(軍中對於十二石強弩的俗稱)來。”

立即有近衛取來強弩,當然已經拉開上箭,楊飛舉起強弩,屏息觀察空中的情況,這時雕早都跑遠了,隻有一隻孤獨的山鷹從南向北飛,楊飛仔細瞄準了一會兒,錚的一聲放出弩矢。弩矢的速度、力量可比箭矢大多了,弩矢剛發出去,就聽見空中一聲慘叫,山鷹嗖的落了下來,不用下令,早有將士去撿了回來,大家一看,弩矢從山鷹的肚子中間穿過去,射了個對穿。這個箭法當然比剛才幾位箭手差一截,更別說還是用強弩射的,不過也算難能,在弓弩營這算是弩士的水平了,將士們都大聲為自己敬愛的主公叫好,楊飛本人也是暗自鬆了口氣,這要射不中,麵子上可下不來。

“獻醜了,士起不要見笑啊?”楊飛含笑對旁邊早已經驚訝的呆住的關靖問道,楊飛部下強悍的戰鬥力徹底震撼了關靖,半晌才道:

“不敢,不敢!”

楊飛不置可否,拉著關靖、趙雲的手重新回到席間。雖然楊飛眾人竭力勸酒,但關靖卻再也沒有了消遣的興趣,腦筋快速轉動,思考回去如何向公孫瓚彙報這裏的情況。筵席結束後,楊飛拉著趙雲一起同榻共眠,徹夜長談,而宿在其他大帳中的關靖也是一夜翻來覆去不能入眠。

此後楊飛又連續挽留二人在平舒住了十天,天天陪著他們打獵燕飲,夜晚則與趙雲同榻夜談,竭力籠絡。在關靖一再請求下,楊飛才同意送他們走人,走前又送給二人大批的財物,並且把“飛雲九駿”中的紫電送給趙雲為坐騎。不僅如此,更紆尊降貴把二人送出五十裏, 在關靖、趙雲的堅決請求下,才停下了腳步,但還是策馬山岡一直目送兩人消失在視野中,就是他們走遠了楊飛還是站在山岡上凝望著繼續注視,這要是裝腔作勢,也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