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看到氣的眼睛發紅的胡車兒,了解了一下戰況,心裏十分焦急,心知如果大軍被樂進隔在白河西岸,讓曹操集中兵馬殲滅了南麵的黃忠,就會麵臨被各個擊破的命運,那麼自己也肯定難以保全。這些情況蒲儼、高覽、高順也都看到想到了,心裏頗為著急。高順來到陣前仔細觀察了以後,來到蒲儼、張繡跟前請令道:
“順願請令,率領兩千陷陣營奪取背籠橋。請都督允準。”
“公理!!!”蒲儼用力拍了拍高順的肩膀,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方問道:
“公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蒲儼隨後接著問道。
“嗬嗬。請都督率領弓弩營在我營兩翼支援,壓製敵軍,特別壓製敵弓弩手。”
“何用公理來說,這是弓弩營的分內之事。”蒲儼稍一沉吟,對旁邊的高覽道:
“那就請英明所部在陷陣營後展開,一旦陷陣營擊退當麵之地,奪取石橋,立即跟進擴大戰果。”
“沒問題,請都督放心。”
高覽為人比較穩重,不跟高順爭這個先鋒的榮譽,這也是高覽為楊飛賞識信任,從而能夠統領以前的莊燦營精銳的重要原因。看到楊軍眾將如此積極,張繡又是慚愧又是感激,想了一下對胡車兒命令道:
“車兒,你率領前鋒營從白河上遊渡河,進攻曹軍背部,去吧。”
“末將得令。”胡車兒雖然敗的很不服氣,心中對樂進十分惱火,但可也沒有失去理智,明白騎兵並不適合完成這種攻堅任務的。
分派停當後,眾將按照任務開始調撥兵馬,隻見人喊馬嘶,白河西岸亂成一團。亂了大約一刻鍾,兵馬基本到位,高順看看自己左麵的蒲儼,互相點點頭,舉起手中的陌刀,兩千陷陣營將士手執兵刃踏著鼓點,緩緩向石橋走去。
看到這個陣勢,樂進也不敢在後麵裝沉著了,手提長刀,親自來到橋頭督陣。樂進雖然沒有讀過書,但久經戰陣,知道胡車兒這樣如同疾風暴雨一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進攻並不足懼,這種攻勢雖然聲勢浩大但卻不持久,對付一般的軍隊或許可以一個回合就將它打懵,但對於真正的精銳之師卻作用不大。最可怕的則是當麵敵軍這種緩慢沉著的進攻,那完全是拚實力,毫無取巧可言,不僅很難對付,就是打贏了也得脫三層皮。
陷陣營、弓弩營前麵的士兵舉著沉重的彭排距離白河還有幾十步遠,對岸中壘營的箭矢就開始射過來,劈裏啪啦如同暴雨一樣打在盾牌上,不時有將士被流矢射中倒地,但其他人誰也不敢停下,而是合著沉重的鼓點,一步步向河邊走去。
高順雖然勇猛,但絕不是有勇無謀,率部抵達橋頭後不急於上橋,而是命令本營弓弩手拚命射擊,這時弓弩營將士也釘好了彭排,打開射孔,做好了射擊準備。隻聽見左翼蒲儼中軍梆子聲響起,弓弩營開始從兩翼對著對麵橋頭的中壘營進行夾擊。弩矢如同蝗蟲般猛向樂進站立的地方飛去,弩士們射箭經過長期訓練,是有一定節奏的,放出去的弩矢那是一波一波,層次分明,不斷飛越河水鑽入曹軍體內。
曹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猛烈而準確的射擊,頓時被射倒一片,很多將腦袋從彭排上露出去觀看對岸情況的士兵都被一弩矢射穿腦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前麵手拿彭排的刀牌手一倒,彭排隨之倒地,後麵的長槍手、弓弩手立即暴露在楊軍弩士的火力之下,被一排排射倒在地,即使是中壘營這樣久經戰陣的精銳部隊一時間也陣勢大亂,就是樂進也趕緊在親兵的掩護下離開橋頭這個暴風雨的中心,沒辦法,楊軍的弩矢雨太猛烈了。
這時弓弩營的工兵們已經將六架雙臂床弩從馬背上卸下裝好,合力將之抬到河邊,更大的衝擊將要開始,更加猛烈的風暴將要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