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芸譯不願意再跟他說話,繼續閉目養神,不過有了熱水袋和紅糖水確實好了很多。
蔣澤菘可沒有繼續閑著,剛才學校超市的姨媽巾賣完了。
他又不好意思找自己認識的女同學要,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損友的辦法:
讓好兄弟侯川找自己妹妹侯冰要。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當侯川提著三大袋的衛生巾出現在1班門口時一臉鬱悶,不過蔣澤菘對他的精神狀態一點都不好奇,這家夥經常前一秒笑下一秒哭。
“這三袋的規格各有不同,也不知道你那個同桌喜歡用哪個牌子,侯冰都各準備了,蔣少爺記得轉錢。”
侯川邊打哈欠邊叮囑,他除了訓練和吃飯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樣子。
蔣澤菘真的夠義氣和勇敢,掏出手機直接轉賬五百,接手後不禁皺眉:
“有點麻煩。”
“我剛剛也這麼說,所以十分鍾的課間我被我妹罵了9分鍾,還有1分鍾用來給你送東西。”
話音剛落,上課鈴打響,侯川猛然記起什麼:
“菘哥,你要對那個樂於做數學題的學霸美女好點哦,等過陣子就去給她送禮表示感謝,那道題讓我從數學班2到班1。”
侯川打著哈欠回班了,這節課是自習,沒有老師來。
所以蔣澤菘回到班時還是有點嘈雜,但是看到自己的座位,他的臉沉了下來。
如果沒記錯,現在占領他座位的是班長何煥渝。
聽不清兩人在講什麼,何煥渝講得眉飛色舞,上課鈴反倒被他當成了背景音樂。
而自己的同桌呢,即使趴在那裏還那麼有禮貌地保持微笑,她笑起來眼下的臥蠶略重,看起來更憔悴了。
蔣澤菘提著三大袋東西插入兩人的空隙中,把袋子都掛在鹿芸譯桌子邊上的掛鉤上,轉頭向她陰陽怪氣:
“不是疼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還有力氣笑?”
鹿芸譯本來就因為生理期喜怒無常,他的陰陽語調怎麼可能不發覺。
但她就是要逆著來,衝何煥渝笑得更歡了,回一句:
“本來沒力氣的,但是班長剛剛給我講了他們家小狗荷花掉池子裏搜救工作人員撈起來,太有趣了。”
何煥渝先是一愣,平時自己主動找鹿芸譯搭話,對方都是忙著做題,有一搭沒一搭地理他。
今天說有趣,原來她喜歡小狗。
“既然你喜歡,那下周放學我牽過來讓你看看。”
“不用……”
“班長,我耳朵不好,你聽到上課鈴了嗎?”
鹿芸譯剛要張口拒絕,她小時候被野狗追得滿村跑的醜事過年回去還經常被外婆提起。
要是好班長真的牽了一條狗來接她放學,那她寧可死在學校裏麵。
蔣澤菘語氣強硬,把人從自己的座位上請走。
看到何煥渝以一步三回頭看鹿芸譯的方式回到自己座位上,他自己的座位在第一桌,和他們這一桌是對角線的位置。
這追求的意圖別太明顯了。
蔣澤菘心裏冷哼,在坐自己凳子前特地用校服擦了一下,他有點潔癖,一分鍾前有的。
門外有點動靜,矮個子的數學老師在窗外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睛。
時高時低,看得出來她已經很努力在外麵墊腳了,她往教室裏喊一聲:
“數學課代表來拿下作業。”
“嘖。”
鹿芸譯正痛得發抖,模模糊糊聽到“數學課代表來”這幾個字。
出於責任,她想忍痛起身,卻被自己的同桌先行一步,肩膀上突然有一道外力。
剛站起來一半又被他強有力的手輕鬆從肩膀上按下去。
“我來。”
蔣澤菘給她一個眼神,插著兜從後門大搖大擺出去。知道的是搬作業,不知道的以為又是去曠課。
目送自己的同桌出門,鹿芸譯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環顧了整個班。
看到何煥渝突然起身,向自己這邊打著看不懂的手勢,放下手後也出了教室。
鹿芸譯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想阻止健步如飛的班長時,他已經不在教室裏麵了,自己也沒有力氣追出去。
算了,隨便他們吧。
小腹的熱水袋有點涼了,她裹上外套捂緊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