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菘雙手抱著一遝練習冊從後門進來。
一本練習冊挺厚,何況全班疊在一起,雖然對他來說不算重,但高度也能從他的腰到下巴了。
門是被一腳踹開的,說他沒禮貌吧,但他又用腳把門關上了。
他怕現在十月份秋老虎的熱風都能把自己那弱不禁風的紙片同桌吹走。
鹿芸譯抬頭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班長去哪了。
她絕對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好同桌會抱著一遝作業,在班長去往辦公室的半路上把人截下來,說班主任小何老師急召去幫忙。
結果呢,小何老師隻是讓蔣澤菘順便帶問班上同學有誰會通廁所,辦公室的廁所堵了。
而正好,腹黑的蔣澤菘又看何煥渝不順眼,幹脆就讓作為班長的他展示自己好了。
當蔣澤菘按照座位表發完作業後,何煥渝正好回來,他臉色異常地黑。
回到自己座位上時轉過頭和後桌的女生不知道說什麼,突然就從書包裏麵拿出一袋零食,
女生毫不客氣往自己抽屜裏收,笑得像朵花一樣。
鹿芸譯是喝水仰頭時無意間瞄到的,但看到何煥渝這節課上課前還和自己說說笑笑,課都沒下呢就去勾搭別的妹子了嗎?
看向那個妹子,那張臉畫的快比牆白了,不知道什麼色號的大紅色,每次鹿芸譯看到那個嘴巴都覺得是她去吃小孩的證據。
鹿芸譯為了不看到這兩個人的互動,翻個白眼後,特地把頭轉了一個方向趴,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況且現在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帥哥同桌,看著那張臉自己至少還有點做夢素材。
一係列動作被她同桌盡收眼底,他挑眉:難道真喜歡班長?和女生說幾句話就吃醋了?
可是他哪裏知道那個女生和自己同桌之間的矛盾在開學不到一個月就鬧得沸沸揚揚。
下課後,何煥渝又湊過來,蔣澤菘還坐著呢,他隻好站在桌旁邊,還怕鹿芸譯聽不見,特地蹲下來交談。
這次鹿芸譯連頭都沒抬,她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何煥渝已經習慣了,她聽歸她聽,我說歸我說。
當何煥渝滔滔不絕說道:
“我拜托了蘇歡嫦在宿舍照顧你,你放心。”
鹿芸譯終於動了眼皮,她手撐起腦袋,抿唇和何煥渝對視,雙方沉默一陣後,她開口了:
“連你家荷花牽過來照顧我都可以,偏偏不能是蘇歡嫦。”
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如果再說得直白點,就是
“狗都可以照顧我,偏偏她不行”
蔣澤菘一直認真聽這邊的動靜,他反應快,知道鹿芸譯的意思,絲毫不顧及何煥渝的麵子,在一旁笑出了聲。
何煥渝整個人蹲在桌子邊上,一臉懵圈的狀態,他不聽八卦,不知道兩人的矛盾。
之前以為兩人隻是看對方不爽,不僅見麵不打招呼,鹿芸譯有時候還翻白眼,說“真是出門挑了個吉日。”
何煥渝尷尬地去自己好兄弟身邊詢問兩人為何水火不容,聽到事情他愣在原地。
現在剛開學不到兩個月,鹿芸譯先是蘇歡嫦的下鋪,蘇歡嫦愛美,每天五點半都早起化妝。
鹿芸譯一周後因為影響休息和她溝通,但是蠻橫不講理的蘇小姐反而變本加厲。
一天在床上吃泡麵時候湯汁撒在床上,還滴到了下鋪。
蘇小姐不問也不說,去接了盆水往自己床上潑,直接把下鋪鹿芸譯床上所有的書和被褥浸濕。
這盆水哪裏是潑在鹿芸譯的床上,分明是油澆在她的火上。
鹿芸譯大怒,兩個舍友都沒有拉住她,其中就有一個是幹飯王吳慧,一米八的大個子在女排球場上威風凜凜。
但在拉扯中差點沒把腦袋磕破,誰能想到矮別人一個腦袋,瘦瘦弱弱的鹿芸譯居然在少林寺裏學習過大半年的中國功夫呢。
但是好在吳慧和舍長拚死拖住鹿芸譯,才為蘇歡嫦爭取了逃跑時間,這件事沒有上升到打架鬥毆。
鹿芸譯把蘇小姐的化妝品全部摔得稀爛,連她床上的被子枕頭被剪了口子,所有的棉花被抖出來。
那天中午整個女生宿舍許多人都出來“賞雪”。
當天晚上,鹿芸譯是回家睡的,第二天申請換了床位。
而可憐的蘇小姐隻能在宿舍裏麵打地鋪。
事發後兩人並沒有被叫去約談,學校知道鹿芸譯的疾病問題,想對這件事情重視。
但學生以及家長希望能像正常學生一樣度過高中。
而蘇小姐自知理虧,哭著給父母打電話,蘇家塞了點錢才不讓她背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