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菘本來在轉筆的手一頓，抬起那雙桃花眼，鹿芸譯一雙瑞鳳眼和他對上，心裏莫名漏了半拍，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麼？難不成你會寫了？”
“我好像又會了。”
？！
這句話讓她胡思亂想著看他把卷子寫完，她敢說，剛才做數學題的時候她腦子都沒有那麼亂。
待蔣澤菘停筆，鹿芸譯已經閉眼重複幾遍深呼吸，雙眸似乎又恢複了先前的冷漠。
她總有種感覺……
不過蔣澤菘不願意說，那她也沒必要戳破，免得兩人都尷尬。
幫他批改好後，見同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轉著筆，半眯著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鹿芸譯的心漏了半拍，但理智地遏製了她浪漫幻想，聲音波瀾不驚:
“你以為看我久點就能多給你對幾題嗎？”
“我輸了呀，你得向我提三個要求。”
說是自己輸，見他那麼輕鬆愉悅的語氣，鹿芸譯心裏莫名的怒火就蹭上來了。
冷靜，冷靜，鹿芸譯同學，你要想想，他很紳士，知道你落下了功課特地謙讓你，還能向大帥哥提條件，你穩賺不虧。
冷靜尼瑪？老娘用得著讓他謙讓？競技無關性別，菜就是原罪，難不成高考考場上老娘還得讓對手謙讓謙讓？
……
在鹿芸譯內心戲大戰第八百回合時，蔣澤菘在她眼前的一個響指，把她拉回現實。
“不是吧，同桌你想要求的表情比寫數學題的時候還嚴肅？”
蔣澤菘捂著肚子大笑，怎麼感覺她有一種要把自己往死裏折騰的表現？
不會是在操場上裸奔吧？
還是在廣播室故意唱跑調歌曲？
這麼丟人的事他初中時候還真幹過類似的，但是現在他洗心革麵，不再是身上背處分的問題學生了。
鹿芸譯側過臉，一雙瑞鳳眼與他四目相對，黑褐色的眼珠清澈無雜。
卻仿佛有一股吸引力，勾中了蔣澤菘的心，他想把他做過的事情全盤告知。
甚至連家裏幾口人，做什麼生意的話語都已經到嘴邊了。
這回是鹿芸譯在他麵前伸出第一根手指讓他回神:
“第一個，明天幫我買早餐。”
話音一落就立起了第二根:
“第二個，下課幫我打水。”
蔣澤菘的魂總算回來了，趕緊用手上的筆把那第三根已經抬起來的手指按回去:
“停停停，這些就算不提我也會做，你能不能想點有意義的？”
他還以為要出糗呢，結果這個呆頭呆腦的同桌，認認真真想了半天，就這啊？
鹿芸譯收回手，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從抽屜裏拿出那本高二的練習冊:
“教我。”
他扶額，她怎麼會覺得這件事有意義啊？！原來她的智商是用情商來換的。
算了，自家同桌心地善良，沒有壞心眼子，滿腦子都是好好學習，在他身邊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他可不能把別人帶壞了。
講題之餘，蔣澤菘鬱悶地問一句:
“為什麼你老是做高二的題？高一學完了？”
“因為下學期我要回高二去。”
鹿芸譯隻是輕輕瞥他一眼，繼續低頭寫題了。
“回？”
同桌疑惑發問，但是她已經沉浸在題海裏麵，隔絕掉外界的幹擾，故也沒人會回答他。
隻留下蔣澤菘在那裏籌劃，自己下學期應該也要回去，跟上大部隊的腳步，複習高考了。
那這樣，他們豈不是又是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