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沃楞住了。
他盯著德勞斯。她是一個專任。專任為高焰而戰。高焰幾乎完全是他們上層社會的外衣。他不應該像個白癡一樣,而是可以直接……向她詢問。
他伸手去扶她,準備將她放在被摧毀的魔像指揮艙的座位上。他對她的重量不應該感到驚訝——她的肌肉是為了高效而設計的;強大的。過度沉重並不在其中。當他抬起她時,她忍住了疼痛的喘息,但沒有更多地表露出她的傷痛。“有問題要問。”
“是啊,”德勞斯喘息著說。“我們兩個都是。”
他小心地將她從他撕開指揮艙的鋸齒狀金屬上抬起,放在座位的柔軟處。前任駕駛員的一塊肉附著在其中一個磨損的邊緣上。
阿沃聞了聞。
啊。小惡魔。在她離開後仍然留給他零食。她真是個好東道主。他把它舀到嘴裏,品嚐著她的最後一塊。遺憾她沒有更多的眼睛,但她過度改造的生物學讓她保持新鮮。他咬緊牙齒。“謝謝你保持柔嫩。”
德勞斯輕聲笑了。“還是個該死的食屍鬼。”
“從未停止過。”
專任看著他。“那框架。你不記得得到它了嗎?”
“不。”
一陣沉默。她盯著他。“他們可不是隨便就給的,你知道的。特別是不給你們這種人。”
阿沃冷酷地笑了。“嗯。創造了曆史。”
“更像是給自己找了個目標。人們一旦發現你所擁有的,你就會發現在各個階層都有人想要幹掉你。每一個自大的邪教徒、鉻狂、行刑者和死靈術士都會為了奪取你的框架而對你虎視眈眈。不知道你值多少錢。或者公會會為了擁有你走多遠。”
他的笑聲變成了蔑視的冷笑。“讓他們來吧。不死之身。隻會再次回來。”
德勞斯僅存的眼睛眯了眯。“該死的,阿沃。你對邊界框架一無所知,對嗎?”
他聳了聳肩。撒謊沒有意義。
“他們可以殺了你。我見過,見過幾次。你得到的天堂。你是從魔像那兒搶來的,然後在你死後就被植入你身上,對吧?”
阿沃咕噥了一聲。
“你的撕裂裝滿了多少?”
他張開嘴,然後沉默了。他想告訴她。他害怕告訴她。雖然他們為了生存而相互依賴,但她仍然是專任,他是食屍鬼。看到她比他更了解他的新能力,他想知道她需要多少才能從他那裏奪走。
然而,他的猶豫是顯而易見的。明顯的。德勞斯輕蔑地嘲笑。“可疑的半人類。通常需要一位諾斯才能做到這種移植。”
現在輪到阿沃用狹窄的眼睛盯著她。
“通常?”阿沃問。
“不重要,”她說。“你是個食屍鬼。你們這種人對理智本來就不太感冒。除了饑餓。在我現在的狀態下,我對你的自我幾乎無能為力。再說一次。撕裂。你裝了多少?”
阿沃權衡了一下他的選擇,並仔細觀察了這個常人的臉。她沒有對他撒謊。也沒真正有機會撒謊。不過,她之前確實回來救了他。在她可以獨自逃跑的時候救了他。作為一個優秀的死靈術士,能夠解構記憶,最好地理解智力,以構建最佳的幽靈序列,用作實用的幻影。
在某種意義上,德勞斯與他並無二致。她的存在有一種殘酷的誠實。並不是說她無法欺騙,而是她從未覺得需要通過舌頭來表達欺騙。她通過行動和選擇讓他知道她想要什麼,怎麼想,足以坦露她的性格,並向別人的臉上吐口水。
即使是小惡魔的折磨似乎也從她身上滑落,就像油膜被猛烈的急流衝走一樣。他不知道德勞斯是否心理上堅不可摧。盡管如此,她是專任,他們可能在心理上硬得像金剛石一樣。
“九十,”阿沃最終說道。“九十個百分點。”
她呼出一口氣。“該死。”
“不好嗎?”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選擇問他另一個問題。“它在下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