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檢查了界麵。“沒有。還是卡在九十。告訴我要排放。”
“你的靈魂每個周期輸出多少能量？”
“八——”他突然停住了。在殺死小惡魔的某個時刻，它變成了九。“二十二。”
她咕噥道：“該死。看來你得到了一個新配置，共生體。在它甚至還沒有充分供能之前就被種植進你體內了。二十可能足以顯現一個小天堂，但肯定不足以同時顯現地獄。甚至不是第一圈。”
太多技術細節。他沒有知識來解析她告訴他的內容。“用功能來解釋。效果是什麼？危險是什麼？”
“危險在於你的天堂現在實際上沒有顯現。我猜邊界框架的安全措施仍然到位。可能觸發了零燃燒，對嗎？”
阿沃點了點頭。
“零燃燒意味著你的邊界框架實際上是在盡可能安靜地燃燒。輸出足夠的能量來維持循環器運行，但遠遠不足以維持任何其他東西。”她停頓了一下。“通常也足以讓你複活，但現在你不會想死。”
“為什麼不？”
德勞斯笑了。“因為那樣你就會永遠死去。撕裂就像是……現實織物上的撕裂。你知道墮落的天堂可以製造破裂，攪亂大陸，把虛空的部分變成斷裂荒野，對吧？好吧，想象一下把你的本體推進原始混沌的粉碎機。穿過另一邊的東西不會有多少。框架可能會把你還原到之前的一個實例，但它必須通過同樣的粉碎機把你重新注入存在。算算看之後會發生什麼。”
突然，死亡的寒氣在阿沃的頸後嘶嘶作響。就像一記警告的一擊，恐懼再次舔舐著他的心靈，他短暫的假設不死逃離了他。
德勞斯咧嘴笑了。“有趣。你擔心的時候看起來很像人類。幾乎像我不得不在他們首次進入破裂時照顧的半數公會少年一樣。”
阿沃正準備繼續問她更多問題，但滾動的碎石聲和逼近的腳步聲劃停了他們的對話。
“肌肉來了，”德勞斯說，靠回駕駛艙。“保持零狀態，阿沃。我猜他們想要我們活著。如果他們想看我們死，就會直接向這個街區發射導彈。”她歎了口氣，筋疲力盡。“可能是為了帶我們去和當地辛迪代表交談。參與一些……外交。”
機器推動的腳步聲為大樓大堂內的整體氛圍增添了打擊樂。他們越來越近，他們龐大的影子從入口的柱子之間湧出。
岩石破裂，玻璃碎裂，阿沃做好了準備。
他很清楚逃跑並不明智。他們會從天空中用無人機攻擊他。他的防護措施能防止記憶鎖定，直到他們最終設法破解它，但他仍然有熱量信號，除非他們使用真正低級的設備，他預計會有運動追蹤。
他對逃跑時的機會並無幻想，而且由於他新的“天堂”係統處於離線狀態，他對直接戰鬥中的勝算也持懷疑態度。他所擁有的是他的幻影術法，盡管這些可能很少。
他將更多的創傷碎片連接到他的幽靈鏈上。最壞的情況下，不管別人喜不喜歡，總會有人對小惡魔的最後幾分鍾產生共鳴。
在製作第三個碎片時，他們出現了，身著鈦金屬裝甲的影子一般的身影，在柱子間的陰影深處行進。他們的身體，厚重的裝甲，經曆過戰鬥，留下的痕跡即使在遠處也清晰可見。然而，這並不是吸引阿沃注意力的主要因素。
吸引他注意的是他們的麵孔——更準確地說是頭盔。他們的頭部仿佛被鍍銀玻璃罩住，就像戴著反射周圍一切的鏡麵包裹。他們麵具的橢圓形狀從他們經曆戰鬥的裝備中脫穎而出。這是新的東西；極其精準地製造，適合他們每一個人。
就像一個象征。或者一個主題。
作為緊張的先兆，辛迪加特種兵靠近，他們的槍已經上膛準備就緒，大約十幾個微型無人機前推以確保房間的安全。
阿沃的物理模擬標記出有十二條火力線直接對準他的頭部。而他此時隻有兩個碎片。看來他得開始外交談判了。至少目前如此。
阿沃討厭進行外交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