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聽顧暖暖說完,正想開口說什麼,此時卻見屏風後的人長身玉立,緩緩的拉開屏風走了出來,正是顧暖暖自重生後朝思暮想的那張臉,與畫上分毫不差。
紀老見正主自個兒出了來,便閉上了嘴,跟顧暖暖道:“你看老朽這頭昏眼花的,原來畫上之人我竟是見過的,哈哈哈,那你們聊你們聊。”
顧暖暖嘴上不說心下一陣無語。
紀老說完拉起呆愣的看著自家徒兒的李珍,道:“小姑娘,別傻愣著,我帶你去看看老人家做的麵具。”
李珍愣愣的被拉走了,實在想不明白,自家主子到底是有什麼魔法,說找人這就真找到了?人家都是大海撈針,她是帶著吸鐵石啊!
顧暖暖自看到自家三哥的臉開始,眼淚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止也止不住。
她很想如小時候般受了委屈撲進自家三哥懷裏大哭一通,可看著三哥不同往日神采奕奕而是長滿臉胡茬麵帶憔悴的臉,一臉陌生且疑惑的看著自己,她想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可眼淚卻不聽話的一直往下落。
自打家中出事後,趙英傑這些日子確實過的猶如地獄,他自小在外求學,雖說艱辛,但想到去哪裏他都有個可以時時牽掛的家,時時牽掛著自己的家人,便覺得很滿足,什麼苦吃著都甘之如飴,且有著做任何事的勇氣。
可某天,有人告訴他,他沒有家了,父親母親,哥哥嫂嫂,甚至自己最喜愛的小妹都沒了。原因竟是“叛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已經無法想象當時自己是怎麼從痛苦中走出來的,外麵到處都是官兵拿著搜查令在抓他,他隻要一想到這個世上所有愛自己的人都不在了,便沒了苟且偷生的想法。
然後師傅問他:你真的相信你的家人你的父親會通敵賣國嗎?
他恍然大悟,是啊!自己的父親戎馬一生,馬革裹屍為了大齊在戰場廝殺立下赫赫戰功,令敵人聞風喪膽,要說通敵賣國,他在戰場上有一萬次可以背叛大齊的機會,又怎麼會在新帝登基,如此太平盛世的時候親手毀了自己用血汗守住的大齊呢?
而後,他便決定就算今後自己要當一隻躲在陰暗裏的老鼠,他也要伺機而動,查出背後的真相,還父親還趙家上下幾百條人命一個公道,將軍府的冤魂絕對不能枉死!
前些日子外麵的官兵終於鬆懈了對他的搜查,他本來決定前往京城一趟,看看還能不能尋到些蛛絲馬跡,可行到半路卻接連下起了大雨,且一直沒有停的趨勢,前路難行,他便打馬準備先回此處,容後再議,可誰知回程途中他發現身後多了好幾撥尾巴。
雖然他不知道這幾撥人是誰派來的,但他能感覺到其中一撥對他有明顯的殺意。便設計甩開了那些人。也因此受了些傷,好在傷的不甚嚴重。
讓他意外的是兩天前,師傅突然拿來一長自己的畫像,說是無意間在一個衙役手上看到的,那衙役說他們縣太爺一個遠方親戚正在找自家兄長,因為遍尋不著便想著畫了畫找人更容易些。
師傅自是知道他在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所以能畫出這畫的人絕對跟自己有莫大的的關係,便將此事告知了他。
他自然是跟自己師傅帶著同樣的疑惑,整個大齊見過自己真實長相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師傅便是自家小妹了,可又怎麼可能是已故的小妹呢?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抓了隻信鴿將消息遞進了縣衙。
沒想到今日竟真的有人上門。
看著麵前這個跟自家姑姑有三分相似的臉的姑娘見到自己哭的不能自已的樣子,麵帶疑惑地問道:“你是.......暖暖?”相對於顧暖暖不傻了還能來找他這件事,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跟小妹之間的秘密,為何暖暖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