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芸豆送到大門口,方丈將手中的包袱遞給芸豆,說道:“這是一套衣物和盤纏,你路上帶著。”
芸豆抬頭看著方丈,叫了一聲:“方丈。”
“拿著吧,這一路上,總要些花銷,帶著方便,總歸不至餓死。”方丈說道。
芸豆紅著眼接過包袱。
懷德拉著一匹馬,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劍,來到芸豆身前,說道:“拿好劍,還有這匹馬。”
芸豆接過劍,怔怔地接過韁繩,那雙哭紅的眼睛看著懷德,臉上有一絲不解。
懷德一愣,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咧咧嘴笑道:“光顧著忙了,都忘了為師還沒教過你騎馬,算了,也不礙事,你在路上學吧。”
“師父。”芸豆又哭了出來。
懷德又拍了拍芸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記著,以後你就不是和尚了,你也不叫芸豆了,就以‘蕭’字為姓,為師賜你名為‘蕭芸生’。下山後先不要隨便透露自己的身世,注意隱藏自己,不到十分確定,就不能說自己是誰,畢竟不知道仇人是誰。記住,血仇不抱非好漢,為師教你習武是為了讓你有立身的本事,但切不可濫殺無辜,要心懷天下芸芸眾生,這也你名字的寓意。”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芸豆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嗯,以後也沒有忌諱的了,這幾年我也逼著。你吃肉喝酒了,下了山,你就是一個普通凡人,記住,你從來不是和尚,隻是在南山寺生活了十六年。”
芸豆聽完,立馬跪在地上,朝眾人磕了一個頭,說道:“多謝多年養育之恩,芸豆無以為報,定會牢記於心。”
說完,芸豆起身,看著眼角都泛紅的眾人,抹了把眼淚,牽著馬朝山下走去。
“別忘了去看看你娘親再走。”懷德喊道。
“芸豆,一路平安啊。”芸海芸翼喊道。
“有空了就回來看看,這裏永遠都是你的一個家。”方丈喊道。
芸豆吸了吸鼻子,也沒轉身,隻是揮揮手,喊道:“一定會的。”
看著芸豆遠去,懷化湊到懷德跟前,問道:“三師兄,你說芸豆會去找那個公主嗎?”
懷德歎了口氣,說道:“送他匹馬就是為了讓他能趕路快點,他一定會去的。”
“唉,苦了孩子了,這幾年,我們都能看出來他還一直念著公主,真好啊。”懷化也早已紅了眼,苦笑著說道。
“你說以後芸豆會領著曦雲公主來見咱們嗎?”方丈忍不住問道。
懷德笑了笑說道:“肯定會的。”
“走吧,咱也回去吧。”
芸豆牽著馬,一路紅著眼走到山腳下,還在努力去接受這件事。
蕭芸生一路走,一路哭,宛如失了神智,行屍般在山路上晃蕩。
蕭芸生慢慢走到懷德所說的那處石堆,果然,突兀的石塊堆疊在一起特別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