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玥將鹿肉均勻分割好,去柴房拿了木柴,燃起火來,將鹿肉架在火上烤,烤的過程中又往肉上撒些香辛料,剛好廚房有,白鶴玥也不用在上山找。
鹿肉烤得發出滋滋的聲音,一滴熱油順著飽滿的肉的紋路慢慢滑下,讓白鶴玥不禁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咱們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
行吧,不能就不能吧。它發誓它是統界最慫一個!
白鶴玥吹了吹烤肉,待烤肉冷得差不多的時候就一大口咬上去,順著肉的紋理,撕下一大塊肉下來。吧唧吧唧的聲音在院落裏回蕩,白鶴玥三下五除二,將烤肉吃完,熄滅了火。
提起剩下的烤肉進了屋子,把烤肉遞給孟祈。
孟祈沒有猶豫,接過烤肉慢慢吃了起來。
“你不怕我下毒嗎?”
“以你身手足夠殺了我了。”
“我不殺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孟祈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鶴玥背對著他,在研缽中反複搗弄草藥。
待他吃完,白鶴玥也將藥弄好了。
白鶴玥抱著手,笑容猥瑣地看著孟祈。
她的這般輕薄,孟祈臉上並無惱色,反倒麵色平靜迎上白鶴玥的視線。
“在下有那麼好看嗎?”
“確實好看,做我夫君再合適不過了。”
孟祈笑著問道:“不覺得我是不祥之人嗎?”
他雖笑著,但眼中幽深的紅眸卻是無比寒冷,隻需一瞥,像是墜入無盡寒冷的深淵之中。
但白鶴玥不怕,他不能殺了自己,這裏方圓十裏都沒有一戶人家,若是把她殺了,沒人救得了他。
“並沒有,我反倒覺著你像那種精靈族的王子,他們代表著神聖美好,不可褻瀆,卻給人間帶來幸福,可惜我一次都沒有得到過他們的救贖。”白鶴玥講完後,噘嘴呼出一口氣,像講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好啦!該上藥了,把褲子擼起來。”
孟祈麻溜擼起褲子,白鶴玥蹲在他旁邊。
傷口的血肉早已潰爛,方才打鬥,本已凝起的血塊 撕裂了,讓傷口看起來更加血肉模糊。
看來要動刀了。
白鶴玥起身去那兩具屍體上,摸了兩下,摸出幾把精巧的小刀,查看有沒有毒,才回到房中。
抬過燭盞,給刀消過毒後,快動刀隻時,貼心地給孟祈找了一塊幹淨的方巾。
“若是疼,便咬著,實在不行便叫出來,這裏隻有我。”
囑咐完後,白鶴玥再次蹲下身,用刀切除那些腐肉。
剔肉的苦楚讓孟祈的臉色變得煞白,汗珠從銀發間滾落流淌過修長白淨的脖頸,來到精致的鎖骨。
剔肉縱然痛,但他從未發出一絲聲響,默默承受著,那塊幹淨的方巾在他手中被捏得變形。
白鶴玥明白這很痛,動作很是快速地解決完,把藥輕柔敷在傷口上,撕下自己的衣服當做繃帶,替他纏好。
又替他把腿扭回來,用兩根樹枝為他正好骨,一切都才大功告成。
白鶴玥站起來時差點暈了過去,好在孟祈幫她穩住了。
白鶴玥抓住孟祈的手臂,閉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的手臂。
“謝謝。”白鶴玥低著頭道謝,孟祈很高隻能看見她的頭頂,泛黃如同枯草一般的頭發用一根粗布條係著,像萎焉了的稻草人一樣。
這裏沒有人家,這小姑娘是怎麼在這地方活下來的,而且她的武功屬實有些古怪,自己習武多年也根本沒見過她的招式。
但她又不殺自己,到底為了圖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