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索之際,一套粗布麻衣被胡亂甩到他的俊臉上。
衣服從他的臉上滑落,好看的劍眉擰在一起,眼睛迸發出像鋒利的劍的寒光,臉冷得像個冰塊似的。
孟祈已經發怒了,可白鶴玥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像流氓一樣吹著口哨。
單挑起一邊的眉,有些好笑的看向孟祈:”呦!生氣了?給你衣服你不穿,難不成你要裸奔?”
白鶴玥像個地痞流氓的挑逗他,孟祈手掌凝起內力,向白鶴玥打去。
白鶴玥偏開身躲過了內力的衝擊,要不然就她這小身板,得死,很嚴重的。
見她躲過了,孟祈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有點姑娘家的樣子?”
本以為白鶴玥會變了臉色,誰知,她竟然雙手杵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問他:“剛才那是什麼招式?教我?我一個姑娘家家的要遇到壞人可得有辦法自保呀!”
說著還扭捏了幾下,給二白看得頭皮發麻,孟祈看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外麵的兩具屍體痛哭流涕!
這……這……這叫姑娘?
孟祈忍著怒意回道:“我的傷好後會教你。”
聽到孟祈願意教自己,白鶴玥立馬像竄天猴一樣立馬從木凳上竄起來。
“真的?”言語中是她止不住的歡喜。
孟祈心下微動,難道真的有人為了學武功如此開心嗎?
而自己早已厭惡這雙沾滿鮮血的雙手,厭惡早已對殺人麻木的自己。
他的神情間帶有些許落寞,眉頭微微皺起,還帶有些厭惡之意。
白鶴玥不明所以,上前給舒展眉頭。
溫熱而又粗糙的小手撫平了眉頭。
孟祈有些錯愕的抬頭平視著瘦小的白鶴玥。
她與小時候的自己好像,一樣的骨瘦嶙峋,不過相比自己還是好了很多。
“日後不要皺眉了,這樣會變醜的,你是好看的。”
白鶴玥這般舉動在以前,早已成為孟祈手下亡魂,而他今日卻升不起這股殺念,甚至他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他們是同一類人。
可惜這股感覺剛升起,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她的眼睛很是靈動地看著自己,黑色眼瞳像璀璨的黑曜石倒映著他的容貌。
孟祈不想再繼續看下去,別過了頭。
白鶴玥頓時發出一聲輕笑,像銀鈴一般清脆。
“我幫你穿上吧,你今日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
說罷,白鶴玥服侍他穿衣。
孟祈太過高大,手臂,小腿都漏出了一大截。
“以後我給你買些新的吧,你先將就著。”
“嗯。”
白鶴玥打理好孟祈同他道了聲晚安,就跑進柴房睡著。
【你真牛,給他睡臥室,自己睡柴房,睡的還是幹草垛,不怕有蛇?】
“有蛇還不好啊,可以加餐。”白鶴玥樂觀得不能再樂觀,像裝給別人看一樣。
白鶴玥閉上眼沒過多久便睡死了過去。
遭遇了生死的孟祈躺在床上,神經安然放鬆,這裏不像京城,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而這裏,雖然在山間,倒也落得個清靜。
夜晚顯得格外靜謐,偶有微風拂過院內巨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音。
第二日一早,白鶴玥頂著一個雞窩頭從幹草垛子中起來。
柴房被打開,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白鶴玥不住用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去偷偷觀賞這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