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東南方向有不知名島嶼？”
某一天經過訓練場地的時候，我聽見顧白衣的聲音，想起那天晚上他對我說的話來。
“舒笑，你難道不好奇，落樺國之外有什麼嗎？”
“你的意思是……”
“把據點局限在國內太被動了，我已經讓秦冉他們從海上向外探查了。”
“可……海域不是被禁止探索的嗎？你想派他們進禁區？”
我聽到一聲重重的嗤笑，轉頭看他。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白衣，充滿憎惡的，不帶一點溫度的眼神，令我產生一種再繼續對視下去會引火上身的危險感。
以至於愣神的時候，隻聽到了什麼“虛偽”“自私”之類的詞。
“禁區隻是個幌子，執政者排除不穩定因素的手段罷了，”顧白衣伸出一隻手，“這個時候，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島嶼。”
麵前的青年猛地握緊了拳頭。
“就足夠成為我們真正的據點。”
“不是這個表麵上的，明處的據點，而是隱藏在暗處的，我們的底牌。”
思緒拉回，我驚訝軍團的效率之高，才幾天功夫便有了音訊。一個陌生的青年走過來，正要遞給顧白衣什麼東西，卻被魏遠一個鎖喉逼得刹住腳步。
“你小子平時不說話，出任務效率挺高嘛。”魏遠頂著訓練過後的雞窩頭，就要上手揉青年的臉。
“停。”顧白衣瞥了一眼魏遠，從青年手上拿起任務報告，卷成一筒就去敲魏遠的頭，“你還是消停點吧，肖霧的千裏眼還是更適合後方的偵測，這次任務交給他，我很放心。”
後者借勢躲開，名為肖霧的青年拍拍肩膀上的灰，轉而看我，像是在思索什麼。
“核心團之外的成員，在與顧父那一戰之後傷亡慘重，幸存的成員裏麵，我們在養精蓄銳的這段時間裏，調了一部分進核心團。”
緊接著走來一男兩女，在肖霧的身邊站定：“老大。”
“他們原本就是一個小隊的，在那一戰中多數都存活了下來，這次探查，我讓他們都去了。”
“你還沒有怎麼見過他們吧，”魏遠指了指麵前的眾人，“之前呆在軍團的時候，你倒是一直跟核心團一起出戰呢。”
他向我遞來一份檔案。
“時柯，能力是影子操控，原隸屬於槍雲小隊，擔任隊長。”手持鐮刀，擁有藍色睫毛的短發女人向前邁了一步。
我看向檔案的第一頁。
影子操控，可以操控任何人的影子進行攻擊，操控自身的影子時可以凝為實體，和本體交換位置。附帶的能力可以讓能力者在地麵潛行，僅限於有影子的陽光下。
“晏烏，能力是草木操控，原隸屬於槍雲小隊。”綠色頭發的男人對我笑了笑。
我向後翻了一頁。
草木操控，可以控製植物的生長，探索植物生長覆蓋的區域，擁有一定的治愈能力和防禦能力。
“梅姬，無能力，原隸屬於女巫會。”
我驚了驚，沒想到軍團裏竟有收編女巫，多看了幾眼這個麵帶微笑的紫發女人。
我聽說過女巫會，雖說是女巫的組織，卻是紮根於一座教堂，據說那裏原本是一處教會，有一天教會當場處決了一名女巫，那名女巫的家族便連夜在教會大開殺戒，為了諷刺教會不分是非，無差別殺害，將教堂占為己有，並在那裏成立了女巫會。
我隻當那是遙遠的東西，可沒想到，軍團甚至有女巫坐鎮，後來白衣告訴我，梅姬定期會做對未來的情況做占卜，也會調配一些毒藥以投入戰鬥。
“你是怎麼接觸到女巫的？以你的身份，幾乎沒機會見一麵的吧。”我實在好奇，晚上的時候沒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說來也玄，有一次動物化變不回來的時候，是她路過的時候將我解救，”顧白衣思索了很久才開口，“變回人的時候，她盯著我看了很久。”
“為什麼？”
“‘你的靈魂……為什麼缺了一塊？’”顧白衣蹙起眉，“她是這麼說的，後來硬要跟著我，說是第一次見到靈魂殘缺的人，要研究我。”
“不過托她的福，那麼弱小的我在躲避父親追擊的時候，好幾次因為她的出手相救得以存活下來，才能一步步成立軍團。”
靈魂……殘缺？
我望著天花板，腦子裏重複播放著這句話。
為什麼顧白衣的靈魂會有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