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靈犀淚眼婆娑的睜開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玄色的直裰朝服,腰間懸掛著一塊從不離身的玉佩,紮著一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玉冠固定,修長的身形挺拔筆直。
整個人風神俊秀之中,又夾雜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從很久以前,他就總是讓人生出一種距離感,仿佛他是神祗一般,清冷尊貴,難以接近。
宴靈犀動作極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咬著牙低聲喊道:“七皇子。”
“宴靈犀,你終於來了。”左臨淵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他似是在感受著指尖的滑膩柔軟的觸感,語氣從方才的緊張,變的玩味起來。
“三個月前,蘇姐姐好端端的嫁入你的府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不過短短三個月!蘇姐姐為什麼會去了?”宴靈犀眼眶通紅,死死的盯著他,壓低聲音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子的身份,宴靈犀絕對會掐著他的脖子問他。
“想知道為什麼?本王可以告訴你。”左臨淵抬手捏著她的下巴,一邊輕揉著,一邊戲弄著,而後,他目光鄙夷的落在了蘇妙玲的臉上。
這個女人,遠沒有看起來那樣溫順純良,明明一肚子壞水,卻裝作自己深明大義,大度溫柔,她的伎倆,恐怕也就隻能騙騙宴靈犀了。
偏偏,這個愚蠢的女人,還拿她當成自己的好姐妹,真是可笑。
宴靈犀後退了兩步,躲避開他的鉗製,“七皇子,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她說完,抬手擦拭了眼淚,目光最後落在了蘇姐姐的臉上。
她還是和從前那樣美麗,隻可惜,卻再也無法睜開眼睛,親切的喊著她宴妹妹了。
宴靈犀心疼極了,她忍不住趴在棺材前,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觸碰一下蘇姐姐的臉,可左臨淵卻突然拉扯著她的胳膊,推搡著她要進入偏房,他對著天翠吼道:“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天翠嚇了一跳,“七皇子,你要對我們宴姑娘做什麼!七皇子,七皇子!”
嘭一聲,朱紅色的木門關閉。
宴靈犀被他圈入懷中,不由的有些慌亂,“七皇子你要幹什麼?鬆開我!”此時靈堂外人來人往,宴靈犀顧及自己的顏麵,她壓低聲音,不敢引起旁人的注意。
左臨淵死死的鉗製住她的手臂,低吼道:“宴靈犀,你躲了我七年,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你明知我不喜歡蘇妙玲,卻還是將她搪塞給我!大婚那天,你為何不出現?你知不知道,本王在等你?”左臨淵的眼底,忽而泛起了疼痛。
想起大婚大日,她突然身染重病,若不是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她怕是早就死了。
“宴靈犀,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左臨淵失控的將她按在牆上。
後背傳來一陣的疼痛,宴靈犀微微蹙眉,她的手臂被他掐的好痛,想到七年前的那些事情,宴靈犀心裏萬分苦澀。
“七皇子,我早就和你說過,離開了燕國,就將我忘記,是你自己執迷不悟,為何怨我?”宴靈犀嗤了一聲,也有些慍怒,“分明是你自己不願意鬆手,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