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願意成為那個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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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一個長相頗為滑稽的人踉踉蹌蹌地跟在我的身後。
腦袋上戴著一個表麵坑坑窪窪的金屬頭套。這頭套沒有可拆卸模塊,就像是直接以這個人的臉為模型,硬生生地熔鑄上去的。
“太......太重了......”
“這你得自己克服啊,我也沒別的材料了。”
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腦’是以怎樣的形式通過她對我進行監控的。
隻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
婦人行婦人之仁尚且容易喪命,非婦人還行婦人之仁,恐怕就是送命了。
隻不過,我沒辦法看著她在我麵前死去。
因為我死去。
我已經坐視不管了一次。
而那帶給我的後果,則是險些徹底喪命,
之後則在這個‘自由意誌’組織中漫無目的地閑逛。
真正地‘漫無目的’。
原本的目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煙消雲散了,不知何時從我的腦中被多半是‘腦’的東西抹除了。
支撐我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試圖說服我自己仍有理智的唯一動力,就隻能是我主動讓其慢慢膨脹的自信心了。
我很強。我能應付一切由這個行為引發的後果。
......
真的能應付嗎?
..........
在答應她之後,我先讓她走到房間外最遠端的角落裏背對著我待著。
好在她告訴我“隻要腦海中仍然沒有出現‘自己已被範哲明拋棄’的念頭,那就不會對她進行傷害。”
話說回來,我‘拋棄’她是什麼鬼啊?我跟她之前有建立什麼特殊關係嗎?
不過事到如今,不建立特殊關係,也形似那什麼特殊關係了。
我將大概是荃石材質的沉重大門關上,轉回頭來打量著房間內的結構。
黑暗已然完全褪去。
暴露在外的則是重重疊疊的,散發著熒光耳朵猩紅色軟組織表麵。
林立的淡黑色鱗片仍然如同黑洞一般吸收著光線。
原以為真是什麼特殊的異空間,沒想到隻不過是吸光材料罷了。
上下兩側的構造近乎相同。
所有肉質管道向中心點彙集而去,原先的‘枝條’則從上方的‘血管’集中之處伸出。
不過,在他原先身體所處的位置,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發著微光。
想必就是那傳說中的‘四肢’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上前去查看。
包裹在瘤狀組織中的,是一雙.....大抵是人類的手臂以及兩腿。
我身上仍然被他先前濺出的液體覆蓋著,現在已然散發出濃烈的惡臭味,因而也無所謂剖開這東西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流出了,直接上‘手’就撕。
我後悔了。
非常後悔。
臉上,頭上,脖子裏,
.......內褲裏.......
全都是從裏麵噴射而出的溫熱濃稠液體。
發出的氣味倒沒有原先那麼難聞了。
隻不過是尿騷味夾雜著狐臭味一般的味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