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定陶,魏思遠軍營。
魏思遠正在和老大徐世忠商量軍情。
此時,從外麵跑進來一名軍士報告說:“魏將軍,城門外有一位騎著驢的老者要拜見您,說是劉邦叫他來的。”
“騎驢的老者?”魏思遠和老道一聽覺得奇怪。
“正是。”
“他長得什麼模樣?”
“那老頭兒身材高大,好像能把那頭毛驢壓垮了似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酒葫蘆,長長地胡子,看上去有點瘋瘋癲癲的。”
“此人莫不是雍丘一帶出了名的高陽酒徒酈食其?”老道問道。
“對,他說了他叫什麼高陽酒徒。”
“奇怪的是,這個高陽酒徒脾氣十分古怪,眼光甚高,曾經各路諸侯邀請他去做官,他都拒絕了,說什麼都不是成大事的人,他什麼時候投靠了劉邦?”
“一個老頭兒有什麼了不起的?”魏思遠說。
“將軍,你也不能小看了他,依我看,他是來做說客的。”
“說客?我是最煩這些說客的,讓他走!”
“將軍,依我之見,不如讓他進來,聽聽他說些什麼。如果說得有道理,我們便聽一聽,如果他說得沒有道理,再哄他走,也不為遲晚。”
“好吧,讓他進來吧!”
“是!”那名軍士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酈食其找地方把毛驢拴好,邁步進了定陶城。
當他來到魏思遠的營帳外,隻見有上百名軍士分列在兩旁,一個個全身盔甲,手拄大槍,麵無表情。
酈食其若無其事,昂首挺胸地進了營帳。
營帳內,左右也侍立著眾多的刀斧手,一個個懷抱鬼頭刀,如同凶神惡煞一般。
魏思遠麵向東坐,老道側坐相陪。
魏思遠左手拿著他平時佩戴的那把刀,右手拿著一塊布,正在擦那把刀的刀刃。
那刀被他擦得明晃晃的,閃著寒光。
魏思遠坐在那裏,並未起身,他看了一眼酈食其,問道:“你就是酈食其?”
“不錯,正是在下。”
“你是替劉邦來做說客的?”
“也可以這麼說。”
“我這把刀有個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飲點人血,它才會變得更加鋒利,此次,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殺過人了,你試言之,若言之無理,正好拿你開刀!”
“魏將軍,我看你還是留著自斬頭顱吧。”酈食其說。
“你!”魏思遠一聽,氣得想要發作,卻被老道以目示意,製止了。
“你營帳內外布滿了刀斧手,難道說你懼怕我一儒生嗎?”
魏思遠一聽,眼睛轉了轉,把手一揮,眾刀斧手都退了出去。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魏將軍,你摸摸你還有腦袋嗎?”
魏思遠聽了這話,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冷笑道:“你休要唬人!我們定陶城池堅固,並且有上萬的守軍,誰能把我怎麼樣?何況劉邦心愛的女人戚姬掌握在我的手上,我有人質在手,怕他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