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你對趙佗可能有所誤會,他是個十分仁義而又謙讓的人,任囂曾經多次要把南海郡尉的大印讓給他,他屢屢推辭,拒不接受,一直到任囂臨死之前,把他請到了床榻邊,當眾宣讀任命書,把大印和佩劍交給他,趙佗推脫不過,才接下了此印。
而且,趙佗把南海郡治理得井井有條,深得民心,越人對他也十分敬佩和擁護,像這樣的人,你不追隨,卻要追隨秦二世那樣昏庸無道的人,這不是愚忠嗎?”共翔聽他哥那麼一說,勸說道。
“別說了!”共敖拍案而起,向外麵喊了一聲,“來人!”
此時,從外麵走進兩名盔甲武士,躬身施禮,“郡守大人,請吩咐!”
“把這個無君無父之人給我抓起來!”共敖用手指著共翔怒道。
“這——。”這兩名盔甲武士一聽,也是傻眼,因為他們知道共翔是他的親弟弟。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
“是!”兩名盔甲武士答應了一聲,來到共翔的麵前,說道,“對不起,請您委屈一下。”
“哥,你不聽我良言相勸,將來你會後悔的!”共翔說。
“帶下去,關入大牢,聽侯發落。”共敖哪裏肯聽,氣得呼呼直喘粗氣。
晚上。
共敖的夫人王氏的房間。
那王氏個頭挺高,身穿白色長袍,雍容華貴,舉止得體,是一位難得的賢妻。
她為共敖沏了一杯茶,端到他的身邊,柔聲地說道:“夫君,我不是聽說,今天,共翔來了嗎?你們兄弟重逢,當高興才是,可是,你的氣色怎麼這麼難看?”
共敖鐵青著臉,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夫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共敖便把共翔說的那番話,向她訴說了一遍:“我氣不過,便把他抓了起來,投進了大牢!”
王氏聽了之後,吃了一驚說道:“夫君,你怎麼能把自己的弟弟給關起來了呢?這事做得太過分了呀。”
“他說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話,我沒殺他,對他已經是客氣的了。”共敖餘怒未消地說。
“夫君,此言差矣,天下最悲哀的事,莫過於父子不和,兄弟不睦,我作為一個女人,按理說,不應該摻和國家大事,但是,那共翔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呀,”王氏說道,“我也聽說那趙佗十分仁義,把南海郡治理得很好,你不應該把當初的那點事記在心上,你看人家取得了成就,就覺得自己虧了,倘若換做是你去攻打南越,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那屠睢那麼能打,不也戰死了嗎?
而項梁的義軍深得人心,連我都聽說他手下戰將如雲,那項羽更是勇不可當,你若助他一臂之力,將來他必定會感激你,如果你要與他為仇作對,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呀。”
“放肆!你一個女人懂得什麼?我食朝廷的俸祿,當忠於朝廷,豈能做那亂臣賊子之事?難道你希望我們共家被誅滅九族嗎?而且,章邯手下有數十萬大軍,項梁他們才多少人馬,他們能是章邯的對手嗎?這就叫螞蟻撼樹,不自量力!”共敖怒不可遏,遂不聽王氏的勸說。